第 八 章 师卦 —— 师出正道(3 / 5)
作品:《人人都读得懂的《易经》》老子认为,“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战争是凶恶的工具,实在不得已的时候才用到它,性情恬淡、胸怀宽广、心存国家危亡的人是驾驭战争的首要人选,而嗜杀成性、性情残暴的人不适宜于实现志向统治天下。战争关系着人民的生命,国家的存亡,天下形势的割据,所以用兵必须慎重。
拯救危乱,师出正义,兴师用兵,为不得已而为之。
持正的“仁义之师”,才可攻伐天下使百姓服从。
《群书治要》之《吴子?图国》对战争兴起的原因、名义、平息方法进了剖析。“凡兵所起者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困饥。其名又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国危民疲,举事动众曰逆。五者之数,各有其道:义必以礼服;强必以谦服;刚必以辞服;暴必以诈服;逆必以权服。此其势也。”
也就是说,大凡战争的兴起有五种原因:一是争夺名誉;二是争夺利益;三是积怨日久;四是内部动乱;五是饥荒贫困。起兵的名义也有五种:一是正义之师;二是恃强之师;三是愤怒之师;四是凶暴之师;五是违逆天理之师。禁除残暴制止动乱叫义;依靠兵多将广而讨伐他人叫强;因为愤怒而起兵叫刚;抛弃礼义贪图利益叫暴;不顾国家危难、人民劳苦而兴师动众叫逆。平息这五种战争,各有不同的方法:正义之师必用礼来使其折服;恃强之师必用谦让来使其顺服;愤怒之师必用辞令来说服;凶暴之师必用奇诡之术来制服;违逆天理之师必用权宜之法来制服。这是其面临的形势所决定的。
《孟子?公孙丑下》中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合乎正义者就能得到多方面的支持与帮助,违背正义的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帮助他的人少到了极点,内外亲属都会背叛他;帮助他的人多到了极点,天下人都会归顺于他。
在这里,我们把“道”理解为“正义”。那么,什么叫“正义”?《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正义”指“公正的、有利于人民的道理”。这是富于现代气息的解释,与其最初含义一脉相承。在孟子看来,“民心向背”对于战争具有根本性的意义,对于政治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孟子?离娄上》中说:“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天下必先得民,得民必先得民心。所谓的“得民”,就是得到人民的支持、拥护和帮助。所谓的“得天下”,是指通过施行仁政来“王天下”,而不是单靠武力来争夺天下。施行仁政的君王,必然赢得民众的拥戴;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是无人可敌的。
第四节
选帅重德才,小人乱邦怎能重用
统兵选帅是重中之重,应任用德才兼备的人。
“勿用”是不能重用,但不是不用。对“小人”,要给点事让他忙起来,但不能把他推到对立面。残酷无情打击“小人”,往往会招致丧心病狂的报复。
统兵选帅是重中之重,应任用德才兼备的人。
用兵胜负在于择将选帅,应任用德才兼备的人,统帅必须中庸公正,老成持重,不可好战喜功,可获吉祥,没有灾祸。选准德才好的主帅,自然会训练出纪律严明的威武之师,才会兴兵作战师出正道,才会凯旋。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第一卷中说:“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余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岂特智伯哉!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意思是:才能与德行是不同的两回事,而世上的俗人一般分不清楚,一概而论称之谓贤明,往往会看错人。所说的才,是指聪明、明察、坚强、果毅等品行;所谓德行,是指正直、公道、平和待人等品质。才能是德的辅助;德行是才的统帅。云梦生产的竹子,天下都称其为刚劲,然而如果不矫正它的弯曲,不配上羽毛,就不能作为利箭穿透坚硬的东西;棠溪那个地方出产的铜材,天下认为精利,然而如果不经熔铸,不锻造出锋芒,就不能作为兵器刺穿硬甲。所以说,德才兼备才称之为圣人;无德无才则称之为愚钝的人;德胜过才称之为君子;才胜过德则称之为小人。挑选人才的方法,如果找不到圣人、君子来辅助自己,与其得到小人,不如得到愚人。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君子持有才干来做善事帮助他人;而小人持有才干来做恶事损人利己。持有才干做善事帮助他人,能无善不为;而凭借才干做恶事损人利己,就无恶不作。
愚钝的人即使想作恶,因为智慧不济,气力不胜任,好像小狗扑人,人能够制服它。而小人的心机足以使他的阴谋得逞,他的力量又足以施展暴虐,这就如恶虎生长出翅膀,他的危害难道不大吗!有德行的人是令人敬畏的人,有才能的人是让人喜爱的人;对喜爱的人容易亲近,对敬畏的人容易疏远,所以察选人才者经常被人的才能蒙蔽而忘记了考察他的品德。自古至今,国家的乱臣奸佞,家族的败家浪子,因为才能有余而德行不足,导致家国覆亡的多了,难道仅仅是智伯吗?所以治国治家者如果能审察才能与德行两种不同的标准,知道选择的先后,又何必担心失去人才呢!
《史记?王翦白起列传》和《资治通鉴》所载史实可以佐证,秦始皇欲占领楚国,征求将领意见,李信说需要二十万人就够了,老将军王翦说需要六十万人,秦始皇任用李信出征大败而归,而后任用王翦出征,结果大获全胜,占领了楚国各地城邑。
错用小人将败乱邦国,不能重用小人,但不是不用小人。对小人不重用是基本原则。对小人给点力所能及的适当工作还是可以的,并不是要坚决不用而将他们推到对立面。因为任用经验不丰富、军事修养不足的无德“小人”,则凶险无比,将会牺牲无数战士,甚至导致国家灭亡。
这是历史上无数流血失败总结出的教训。
《易经》多处提及君子与小人,唐代史学家吴兢撰写的一部政论性史书、后世治国理政的宝鉴—《贞观政要》,其中卷五诚信第十七魏徵谏言对君子与小人的差别进行了阐述:“君子小人,貌同心异,君子掩人之恶,扬人之善,临难无苟免,杀身以成仁。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唯利之所在,危人自安。夫苟在危人,则何所不至?今欲将求郅治,必委之于君子;事有得失,或防之于小人。其待君子也则敬而疏,遇小人也必轻而狎。狎则言无不尽,疏则情不上通。是则毁誉在于小人,刑罚加于君子,实兴丧之所在,可不慎哉!此乃孙卿所谓:‘使智者谋之,与愚者论之,使修洁之士行之,与污鄙之人疑之。欲其成功,可得乎哉?’夫中智之人,岂无小惠,然才非经国,虑不及远,虽竭力尽诚,犹未免于倾败;况内怀奸利,承颜顺旨,其为祸患,不亦深乎?夫立直木而疑影之不直,虽竭精神,劳思虑,其不得,亦已明矣。”
君子和小人外表一致,但内心并不一致。君子善于宽容别人的缺点,表扬别人的优点,在危难时刻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成就仁义的美德。小人却不然,他们不知羞耻,不讲仁德,不知敬畏,不守信义,只知道唯利是图,常常诬陷别人于危险境地而自己却苟且偷安于世。小人能够将危险推给别人,那么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现在,朝廷治理国家,将重任委托给君子,可是如果政务有所偏差,就向小人打探情况。对待君子,尊敬却很疏远。对待小人,轻视却又亲近。亲近小人,那么小人就会口蜜腹剑;疏远君子,那么朝廷就听不到真实情况。所以对人诋毁赞誉的权利实际掌握在小人手中,而受到刑罚处置的总是君子,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危,陛下能不慎重对待吗?诚如孙卿所说的:“让有智慧的人谋划,那么愚蠢的人就会议论;让品行高洁的人实行,那么卑鄙的人就会怀疑。要想事情成功,怎么可能呢?”
具有中等智慧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能力。可是他们非治国之才,缺乏深谋远虑,即使竭尽全力,仍然难免失败。更何况心怀奸邪私利、处处阿谀逢迎的小人呢,这些人难道不是国家的祸患吗?竖立直木,却怀疑它的影子不直,即使耗尽脑力也不能看到歪斜的影子,这是很明白的事。
《群书治要》之《体论》中说:“天下大恶有五,而盗窃不豫焉。一曰心达而性险;二曰行僻而志坚;三曰言伪而辞辩;四曰记丑而喻博;五曰循非而言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可以不诛,况兼而有之。置之左右,访之以事,而人主能立其身者,未之有也。”
天底下最大的恶劣行径有五种,而盗窃不算在内。一是心性洞达事理而又用心险恶;二是行为怪僻却又意志坚定而不知悔改;三是言语虚妄而又善于狡辩;四是专记恶行而又到处大肆宣扬;五是随顺邪恶之事而且将其粉饰美化。这五种恶劣行径,只要有一种,就不可不杀,何况五种恶劣行径兼而有之?将这样的人安放在身边,向他询问对国家大事的看法,国君还能够端正自身的,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啊。
第五节
帅德中正,壮丁训勇纪律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