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芝兰玉树,气质清冷,一双眼睛清澈中又带着幽深,仿佛清可见底的潭水,但探进去才知道,里面深不可测,永不可窥探其内心。

“你来找我何事?”江启问。

“小侄自小因眼疾耽误了科举,如今身为建平伯世子,身上却无实职,实在羞愧,今日来是想看看世叔这里有无方便之处。”

江启是有些惊讶的,想到他父亲建平伯官职低,怕是不能帮他什么,这孩子竟直接寻到他这里。

这孩子他接触的很少,不知深浅,但只一点,这孩子执意给外祖父母办丧事,这个官职就很难办。

“你应该知道,边郡侯谋逆,皇上没有株连九族,已经是开恩了。”

魏玄说:“小侄明白世叔的意思。外祖父行差踏错,为天下忠臣所不齿,皇上顾念他之前的功劳,已经是仁慈了。”

江启微笑,“你也以此为耻?那又为何坚持安葬两人?”

魏玄神色不变,“论公,小侄与世叔一起,恨不能亲手捉住逆贼虞扶;论私,小侄受边郡侯照拂至今,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小侄不能任其曝尸荒野。”

“好一个论功论私,你在这能说服我,但皇上那边又怎么打通呢?”

魏玄递上一个信封,“这里是小侄作的一篇文章,请世叔呈递皇上,若皇上阅后仍不同意,小侄便心死了。”

江启当场打开,自己先评阅一番,越看心中越惊叹,眼神时不时看向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