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玛丽还不知道、等她回去后，大家会用一种，刚才她死过一次的方式迎接她。

而且，玛丽也不知道，等她回去后没多久，布鲁斯就会脸着地的摔在大家眼前，就跟红箭坠落是同一个地点；但成年达米安没有回去。

这不仅玛丽不知道，恐怕认为跟这件事有关的──除了成年达米安本人，跟布鲁斯本人外，都无法预料。

“他的地球炸了。”布鲁斯劈头就说。用嘶哑、彷佛谁拽着什么东西、拖着走过卵石地面的声音，“精确来说，那颗地球上的天堂岛、和亚特兰提斯大举开战，连太阳系都不堪负荷。很难说有没有波及到整个宇宙。”

“你，”托尼最先找回声带，“你安全回来了。”

“是啊。大爆炸之前，那个平行宇宙把我当异物排出来。”

布鲁斯边说边起身，若无其事地拍拍披风，好像刚才脸着地的人根本不是他，也没有经历一场跨宇宙的生死爆炸，“我在一堆光点中、看见玛丽的头发。我就抓着她的头发回来了。”

说完，布鲁斯摊开掌心，反过来。几缕栗红色的卷发悠悠飘落地面。

“证据。”布鲁斯说。

其他人：…………

玛丽睁眼就看到这些。最主要是那几根被布鲁斯扯掉的头发。

“等等，那达米安──”迪克回过神，转头去看成年达米安。

成年达米安好端端的，就站在那。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

空气中满是不祥的沉默。众人的反应不是震惊、就是忧虑，最好的反应居然是没有反应。估计大家连要不要安慰达米安都不确定吧。

这个尴尬慢长又短暂。

直到成年达米安拍掉迪克的手。

“不用安慰我。”他说，毫无感情地，“早在六年前，我已经把我这辈子需要听到的‘节哀顺变’给听完了。”

…………

说完那句话后，成年达米安掉头离开蝙蝠洞。

速度飞快。没人追上去。比较大的概率是，这里也没人想追上去……

布鲁斯对成年达米安离去的方向皱起眉。

“是不是觉得他有点眼熟？”杰森说，“应该的。这当然。那可是平行世界里、你跟塔利亚的亲儿子，达米安．韦恩。怀疑大可不必，我做过血检。”

顿时。

布鲁斯扭回头来，两眼直瞪着杰森。速度飞快。简直不是蝙蝠侠、也不是人类，是猫头鹰。照这个速度扭头，他没扭伤是个奇迹。

迪克扶额。芭芭拉挑眉。提姆深呼吸。托尼突然很忙，满桌子的找他自己的马克杯，好像他从来不用别人的杯子喝咖啡。旺达一手抓住玛丽的肩，好比在电影院看到精采镜头、目不转睛。

致于华利，他已经靠着神速力、早在刚刚，就带着从平行宇宙回来、仍在昏迷的本尊红箭，神速离开现场。

杰森还没完呢。他不是真的满怀恶意，但这确实堪称满怀恶意了。“顺带告诉你另一个事，那家伙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的达米安．韦恩，而这个故事里唯一的重点在于，按照我们的版本，这个世界的达米安．韦恩没有塔利亚的基因，是你跟德雷克。”

“哦亲爱的。”旺达瞇起双眼。

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等布鲁斯的反应。

然后。

然后布鲁斯说。

“明早汇报。”说完这句话，布鲁斯掉头往楼上走。

面面相觑。

“他是夺门而出了吗刚才？”杰森问，右手拇指指着布鲁斯离去的方向。

“他说的明天早上是哪一个明天早上。”迪克的问题却在这儿，“要知道，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四十六分零八……九秒。而我始终没能搞懂布鲁斯对一天开始的定义、是他醒来的标准时间，还是格林威治标准时间，或者美东标准时间，又有可能根本是哥谭标准时间？就，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