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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1 / 3)

作品:《天才基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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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天气炎热,太阳终于释放出威力,炙烤整个世界。

林朝夕跪坐在床上,收拾了一会儿书包,但考试本身也不需要带什么。所以最后,她在书包里塞上三袋小浣熊干脆面,就心满意足下楼了。

裴之坐在他本人的专属座位上。那么十多天来,他永远坐在靠门那张沙发的左侧,永远比他们所有人起得要早,令人很怀疑他的睡眠时间。

林朝夕扫了眼客厅,发现孩子们都差不多到齐。

他们大部分围在乐高台前,研究一台黄色的乐高拖拉机。

塑料积木由下至上,相互叠加,变成很完整精致的模型。阳光温暖明亮,幼年安纳金坐在拖拉机驾驶室的位置,看样子改行得还不错。

她盯着拖拉机,越看越眼熟,好像裴之有那么一段时间沉迷拖拉机模型,无法自拔……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沙发上的小男生看去。

你搭的?

裴之竖起食指,悄悄对她比了个“嘘”,

乐高拖拉机当然没有缓解压力的特殊魔法,它只是个很普通的玩具而已。可就算裴之都因为睡不着,要早早爬起来搭乐高解压,那么其他孩子的情况肯定不会更好。

——

“受副热带高压影响,我市最高气温仍将达到37c左右,白天为晴天,请各单位注意防暑降温……”

小学、初中、高中组……

所有等待夏令营中期考开始的学生都已站在考场外等待。不知哪里的气象播报声隐约传来,合着蝉鸣以及背诵数学公式的声音,让整个考前氛围异常紧绷。

“这次卷子肯定很难,我觉得我一定会走。”

“我的错题本落在宿舍了,有道题目我一直没弄懂,我想回去拿。”

“你们闭嘴,烦不烦!”

大孩子里爆发一声怒吼,场间顿时死寂。

陆志浩汗如雨下,不停在松t恤领口,被吓得打了个嗝,脸色更苍白。

很多小孩子噤若寒蝉,试图离那些暴躁的高中生远一点。

只有裴之像没事人一样,缓缓展开随便带的练习册,递了过去。

“扇扇吧。”他的声音随之响起,打破了沉闷氛围。

太阳格外刺眼,林朝夕也反应过来,抽了张餐巾纸递给陆志浩,又分发给身边其他人,像派传单一样,见人就往手里塞。

“你们不紧张吗?”陆志浩把脸擦了一遍,问。

林朝夕和裴之对视一眼,就在他们开口前,花卷赶紧打断他们。

“别问了,他们肯定说反正也是满分,为什么要紧张!”

“我……我还是紧张的!”林朝夕赶忙举手。

“为什么啊?”花卷讶异。

“万一考不到满分怎么办?”

她话音未落,很自然被小伙伴们围殴。

——

打闹声由下至上,飘到高一点的楼层时经不太清晰。

有人站在办公室窗边。

“我儿子高考前我都没这种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

高中组老师俯瞰底下像焦躁蚁群的学生们,这么说道。

“因为你儿子保送了百草大学。”另一位老师嘲讽他。

“不要这么说嘛。”

他笑着回头,张副校长正好拿着试卷袋,走进办公室。

全体老师顿时噤声,纷纷回到座位,装作考前严阵以待的样子。

张叔平坐下,,简要叙述了考试流程,将试卷袋一一发下。

“维护考试公正是第一要务。”

“希望各位老师严肃考场纪律。”

“严禁作弊行为。”

最后是这么三句话,说完,楼下传来孩子们闹哄哄的打闹声。他很清晰听见林朝夕的声音,小女孩在笑着哀嚎求饶。

“这帮孩子啊……”

“就一点点也不紧张!”

老师们拿过自己班级的试卷袋,很有些气愤。

“散会吧。”他说。

窗外灼热骄阳,楼下的笑闹声逐渐散去,办公室里的老师也走得差不多了。

“有什么事吗?”张叔平抬头。

解然站在桌边,按着试卷袋,离他很近,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解然问:“您还坚持吗,如果我们班那12个孩子的平均分拿不了第一,就要被淘汰?”

“当然。”

“那中期考以后,我想辞职。”

“可以。”张叔平说。

——

“但要超过章亮他们组的平均分,我们一次都没超过。”

进考场前,不知道是陆志浩或者是安贝贝,总之他们中一个,又把话题又带到考不过第一组就要淘汰上。

林朝夕正好撕开一袋干脆面,差点喷出来:“怎么又聊章亮,能不能换个话题,讲讲我为什么又拿到了一张xx!”

“都说让我拆了!”花卷抢过卡片,扼腕叹息,恨不得把干脆面重新拆一遍。。

林朝夕瞪着他不松手,耳朵却紧跟孩子们的讨论。

“你们这么想留下来,张叔平比我们林老师有魅力吗?”听了一会儿,她很不服气地问。

“不是不是,好像就是因为……”安贝贝顿了顿。

“因为什么?”

“很丢人?”

“对啊,就这么被淘汰太没面子!”陆志浩说。

“那就努力考试啊!”林朝夕。

花卷掏了一大块干脆面,嘎吱嘎吱边嚼边说:“不如这样,要是最后我们成绩还是不如章亮,走之前把他打一顿?”

心里还装着好多段鸡汤,却被这帮小破孩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林朝夕简直怀疑他们的紧张都是装出来的。

话题很快进行到讨论怎么半夜去张叔平房间吓人,孩子们脸上写满幸福,明明前一刻还在紧张害怕,后一刻却恨不得故意考得差一点,这样就能干坏事了。

他们聊得兴起,以至于当林朝夕把铅笔、直尺橡皮放在课桌上,才发觉她不知不觉就坐进考场里,而大家好像还没有互相加个油什么的?总之和想象的开考流程不一样。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湖风,电风扇在头顶哗啦啦转起,一切焦虑烦躁被隔绝在外。

小高组45人被分坐在两个考场,她所在的考场里没有同组成员,而章亮和她却恰好坐在同一个考场对角线位置。

她在看章亮时,章亮也在看她。

阴鸷小少年坐在后门阴影中,没有挑衅,虽然强行装出一副你们输定了的冷酷模样,但他抿紧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连章亮都在紧张。

林朝夕发现这点,她指指讲台上的试卷,又指指自己,比了个100分的手势,随后冲章亮笑了笑,回过了头。

很奇怪,在那一时刻,林朝夕既不觉得章亮可恨,又好像不再讨厌张叔平,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分试卷,一叠考,一叠答题纸,还有一张鹅黄色草稿纸。

穿堂而过的湖风将试卷吹得一张张翻起,有两张飘到地上,教室里发出一阵低吸气似地惊呼,老师赶忙压好桌上那些,低头去捡。

也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工夫,时钟走到9点缺5分,铃声响起,该发卷了。

周围很安静,像空寂的宇宙,又或者是冬天铺满积雪的森林。一张又一张试卷传下,雪片般飞到每张课桌上。

她低头试了试铅笔,笔头没有断裂,橡皮也在,没什么问题,然后她才将试卷摊开。

10道题,6道选择4道填空,晋杯赛标准试卷。

张叔平这次不再搞什么奇怪的考试流程或者猎奇题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奥数题,林朝夕一道道题目看下去,有些吃惊。

难度分布均匀,考点明确,能很好区分出能力水平不同的学生,简单题一眼差不多能知道答案,而最难的那道题,她一时间也没有把握。

这是份非常扎实的考卷,林朝夕心里暗暗评价。

考试铃响,二十个孩子齐齐举起铅笔,班级里很快响起沙沙动笔声,仿佛春蚕啃食桑叶。

林朝夕也同时拿起笔,不去看最后那道试题,而是从头开始。

数学本身,还是数学。

仿佛冬日林中清澈的小溪,小溪中有灵活的鱼儿在游动,她像机敏地猎手,伺机将鱼叉出。

d/a/c/b……

前面9道题目毫无障碍,而到第十题时,她的笔停下。

9个赛跑团队,每个团队有3名赛跑运动员,每一团队以数字1-9编号,并以9种颜色区分。但在终点线上,他们所处位置和图形结构发生如下变化……

求问终点时运动员组成的图形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