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易无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没说一个字都必须用尽力气。

从本质上来说，其实他与不动明王一样，都固执的可怕，以至某些时候有些偏执。

易无言模糊听到黄岩不断的追问自己，却一直并未回答，脸上带着笑容，溘然而逝。

他并不以为自己有什么错，以至不断坚持要修炼攻击之术，将实力推到巅峰，以此来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证明一味的修炼防御是件愚蠢的事情。但可惜，他终究还未来得及证明就已经死了。

大概他偏执，自私以至疯狂，但这才是他，即便在生命的尽头也依然放纵大笑，眼中有泪，却并无忏悔。

他并疑惑释这些，以至不需要别人理解，那种固执的骄傲旁人不懂。

这世上没人了解易无言，所以到死他也依然孤单一人。

看着易无言闭上眼睛，看着他放纵的大笑，看着他得到一切气味，黄岩终究落下泪来，大仇得报，却并没有那种预想中的喜悦。

江楚搀扶着夜无涯他们离开了明王墓，让黄岩一个人留在这里。

坐在山峰之上，遥望漫天星辰，江楚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易无言最后的话，心中也不由一阵苦涩。

不要活在仇恨之中，说来容易，但实际上，却哪里那么容易。

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他依然无法忘记那一个充满了血色的夜晚，无法忘记那在家族之中绽放的死亡曼陀罗。

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是因为很清楚，如今的他根本没有复仇的实力。

目光落到明辉的身上，江楚终究还是慢慢开口道，“明辉，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照实答我。”

闻言抬起头，看着江楚明辉心中却也是非常复杂的！虽然怜花公子死在江楚的手上，但却也因为江楚，才能杀掉易无言，了断这份恩怨。

她想要杀江楚，却明白，如今的江楚已经不是她想杀就能杀掉的了。

江楚并没有等她回答，目光平静的落到了她的身上，“怜花公子体内的死亡曼陀罗，你是从哪得来的？”

死亡曼陀罗并不是什么常见的花朵，以至一般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死亡曼陀罗，可怜花公子的体内却的确封印着一朵死亡曼陀罗。

略微思索了一下，虽然并不知道江楚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明辉终究还是回答道，“妖宗，据我所知，也只有在妖宗才能找到死亡曼陀罗。”

怜花公子体内的死亡曼陀罗，本就是她从妖宗求来的！虽然已经离开了多年，但昔日，他们姐妹本就是妖宗百花妖姬的婢女，只是后来百花妖姬斥散了她们，才能离开。

妖宗！

提到这个名字，江楚却登时沉默了下来。

他不确定当年的事情是不是跟妖宗有关，但南宫璇却的的确确是妖宗的人。

想到南宫璇，江楚的目光再次落向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