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求？你说，我答应你便是。」

「我那尉迟皓一直惦记著八年前没能揍你一顿，你让我们揍爽了，我们便帮你啊。」

轩辕闻言，满头冷汗，想不到这尉迟皓竟是如此记仇的人。

「我答应你。」

沈思片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考虑自己被这两人揍完之後要过多久才能好起来。

季翎轩看著他认真的侧脸，微笑著摇了摇头。

半晌後，他想起了什麽，又问轩辕：「我不明白，为何你不立仁为太子，他比英聪明。」

这件事不但他觉得奇怪，西鎏也有很多臣子觉得奇怪。

轩辕不语，目光却渐渐变得悠远。

好一会儿，他才苦笑著答了话：「仁太像他，我不想他坐在这冰冷的龙椅上。」

说完，轩辕和季翎轩对视了一眼，随即都明了地转开视线。

帝王将相，很多时候只是一道沈重的枷锁罢了。

「父皇，父皇，你看，我的新裙子漂亮吗？是姨娘给我做的。」

一个小小的人影在这时突然冲进了宣和殿，轩辕和季翎轩都是一怔。

便看到进来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穿著一身湖绿色的裙子，漂亮极了。

看到她，轩辕的神色隐约有了些变化，但他还是伸出手，把小女孩抱到了腿上，笑著说：「当然漂亮了，父皇不是早就说过了，思思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宠溺地揉著小女孩的头，轩辕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思思笑著扑进他怀里，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殿外很快响起宫人的唤声，她咧著嘴朝轩辕笑笑，转身跑了出去。

「她就是……若水的女儿？」季翎轩眨巴了下眼睛，呢喃著问道。

之前便听轩辕说起过若水有个女儿，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今夜一见，这小女孩古灵精怪的，身上确实有若水的影子。

轩辕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她长得像她母亲多一些，不过性子倒是像若水。」

若水走後，苏柔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因为考虑到她带著孩子不容易改嫁，所以轩辕把孩子带进了宫，放在皇後名下照顾。

後来他和苏晓云见过面後，把一切都告诉了苏柔，并且公布了她公主的身份，让她认祖归宗。

所以思思在宫中长大，却一直只把苏柔当成姨娘。

「她现在的年纪也该记事了，将来怎麽跟她解释，我看你要费一番脑筋了。」

季翎轩挑著眉，有些同情轩辕，看来若水一走了之，倒是没给他少留下麻烦。

轩辕苦笑著点了点头，目光调向窗外，望著空中银色的月亮，眼中渐渐凝起希望。

半晌後，他的目光又转回桌上，多年前若水送给他的扇子还在锦盒中放著，他取出来，手指慢慢拂过那扇面上的山水画。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後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曾城。

若水，你当初做这把扇子，写下这首诗时，恐怕便已经想到之後的一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