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蒋天灵和刀长天他们碰撞在一起时，巨大的能量冲撞而出，将周围的虚空撕成了一条条的裂缝。

“龙临天外”

王千冕趁机出手，酝酿了许久的法术应运而生，人和龙翔阵合在一起，一条生有双翼的青色巨龙出现在九宫阵中，青龙一出，周围点点青光在空中撒下，天地崩溃，四方幻灭，时空倾覆。

黄泉宗主和蒋天灵再起防御，黄泉彼岸同万血魔盾一同挡在青龙下方。

青龙，传说中开天之初就诞生的上古神兽，其威非生灵所能抵挡，有传言天地为它所创，这传说虽然有夸大，却足以说明它的威势了。

青龙扑下，阵中天地恢复了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混沌除开，混混沌沌。一爪将整个空间收到了青龙的爪中，天地生灵开始缩小，这是面对青龙之威时，不得不为之事？

黄泉彼岸应声而破，万血魔盾也被抓破，就像一爪戳在纸上，脆弱不堪。

蒋天灵和黄泉宗主同时祭起神器，一口口精血喷在神器上，誓死要挡住青龙一爪。

……

“何为道？”

江山一直在扪心自问，他已经在问道边缘了，九世悟道，种种经历足够他问道悟道了。

“道有天道，人道”

“天道者，顺其自然，万物以其性，其心，秉承自然，顺应本性，顺应世间的规律，从而不断感悟天地法则，便为天道。

“何位顺应？何位法则？”

“是啊！何为顺应？春生夏长，秋收冬枯，日月旋转，潮水起伏，生死有时，便为法则，顺应自然，便可悟道！”

“生死有时又何须问道？何不顺应天命，生死由天？”

江山自问自答，随后陷入了沉思，是啊！生死有命，有何必苦苦修道，顺应时命岂不正合大道？

“何为人道？”

“人道？贪慕长生，喜爱功利，追求享受，依恋红尘，这便是人道，以心为道，顺应本心，这就是人道。”

“顺应天道，顺应人道，你该如何顺应？天道有命，你却要违逆天道，去追求所谓本性，这便是你的人道吗？”

“天道？天道？天道啊！”

沉寂了好久好久，久到令人窒息时，江山再次出声：“万物适者生存，众生皆为天道所育，贪恋长生，心有爱慕，这也是天道孕育，天道何其广，我等追求本心，当真会违逆天道？或者，这也是天道本身？”

“若贪恋红尘，爱慕虚荣，杀生造孽皆为追求本性，皆为顺应天道，那又何以谓之于魔？”

“魔有魔道，人有人道，道法不同，自然一切不同，魔道亦是道，正道亦是道！”

“魔道为道，你何不精修魔道？他人生死与你何干？以众生为炉，以天地为炉，这也是追寻天道，你何不如此？”

“是啊！魔道为道，贪生为道，杀伐为道，凌驾众人之上，以为天之大道，一切皆为道，我也应该顺应本性，追寻人间的大道真理，魔道，魔道？”

身体一阵变化，江山周围成了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裸身女子在周围跳着艳舞，各色美食堆积成堆，一个个奴役下人跪在附近，充满恭敬，黄金珍宝铺设的房屋和宝座，远处仙珍奇兽在翩然起舞。

“顺应本性方为大道，我的本心如何？便是贪恋这一切吗？”

闭上眼睛，周围一切无声消失，回忆一生，到底他的本心是什么呢？

“一生福康，爱而无悔，救苦苍生，还人间清净？烧杀掠夺，纵横天下，御美无数，享世间所有的？”

九世经历在江山心中一一闪现，最后纷纷落幕，剩下的唯有一颗本心，一颗属于江山的本心。

……

外界大战已经持续了一天，死伤惨重，大战持续的时间越久，刀宗众人越来越难以支撑了，这种死伤无数的战场太适合魔修发挥了。

刀宗的藏兵峰和玄刀峰已经不见了，被刀天涯三人之间的大战摧毁了，刀宗十峰已经没了两座，剩下的世外峰也已经快要分崩离析了，近千丈的大山彻底被碾成了齑粉。

死伤过半，玄刀峰和地刀峰的几位首席弟子全部战死，死后的他们却成了魔修的帮凶，形如枯木般攻向刀宗弟子。

眼中含泪，心中有痛，刀宗弟子亲手斩碎了自己的同门，有些更是他的手足兄弟。

“刘师兄”

赵雨菲眼眶通红，她天火焚烧，将一个刀宗弟子烧成了灰烬，这个刀宗弟子赵雨菲很熟悉，原来一心仰慕她，可是现在却被她给烧到尸骨无存了。

“王师弟，你去吧！我会给你报仇的。”赵雨菲抡起江山，将一个姓王的刀宗弟子砸碎了，这姓王的弟子曾经执迷武学，是活跃在武魁峰上的一个武痴。

一个个被操控的尸身被赵雨菲亲手消灭，她满心悲痛，这场大战，真的太让人心痛了。

“啊啊啊”

赵雨菲双手天火缭绕，彻底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凤，在魔修群中不断撕扯，被她抓到的魔修直接被撕成了两半，身体还没有落地就被天火焚尽了。

身如修罗，心似火烧，杀得附近魔修胆寒。

“轰隆隆”

一声震响，又一座山峰被几个人打塌了，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山上滚落，烟尘滚滚，落下的巨石又被下方的大战余波给震碎了。

“杀，杀啊！”

那个与江山有怨的卢辉杀疯了，后背还插在两把魔剑，他却丝毫不顾，不要命一样冲向另外一个魔修，狰狞的面目非常骇人。

卢辉与两个魔修战到了最后一刻，最后被削去了双手，一剑刺穿了心口。

“呵呵”卢辉挣扎着，看向远处的刀宗，他尽力了，他不负宗门不负自己，伸了伸手，想要再看一遍曾经的宗门，却被一个魔修一脚踢飞，人在空中就失去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