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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作品:《风起无名草

几只乱鸟惊叫着从树梢上飞起,树叶摇动处,两个人影跃过屋顶,其中夹杂着少女“咯咯”的笑声:“来追我呀,秦师哥。”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在屋上灵活的跳跃奔跑,后面跟随着一个褐色布衣的少年,看上去笨拙的样子。

“秦师哥,我要是先到客栈,可要罚你给我买桂花糕去。”少女笑道。忽然,她一脚踩空,半个身子向檐下倒去。惊呼中,她的胳膊已被褐衣男子拽住。少女轻喘了口气,笑看着男子:“秦师哥,你好快的身手。”

“师妹你不要玩笑了,我要是没拉住你,你可要真掉下去了。”少年说。

少女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拉住我,每次你都这么准。看来我爹的踏花飞影没有白传给你。”

“师妹见笑了,我还学得不到火候,那及师妹你的凌波微步飘忽如仙啊。”

“我爹说我总是学得潦草,不及师哥你悟性好。我看,还是你学会了来教我,肯定比我爹教得好。”少女说。少年脸颊微微一红,但是喜悦之色溢于嘴角。

几跳几跃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屋顶,少女回望着来路道:“秦师哥,刚才那几个金国武士气死我了。我真想跳下去和他们比试一下。”

“幸亏你没有跳下去,要不师父可要发怒了。”少年说,“本来带你到皇城里去看比武就瞒着师父,再惹出乱子师父不得怪罪下来?”

“出天大的乱子我爹也不会知道的。”少女笑道。

忽然房下响起洪钟般的声音:“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少女一惊,只见一个裹着黑袍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下的院子里,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少女娇俏地喊了声“爹”,拉着少年跳下了屋顶。一个中年人慢慢转过身,盯着局促不安的少年:“你也跟着她胡闹。”但语气和缓似乎并不恼火。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皇城了?”少女挽住中年人的胳膊,“是啦,你刚才偷听我说话了,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她摇晃着中年人的胳膊。

中年人面露微笑道:“整个临安都在议论比武的事,今天一早你就嚷着去逛街市,我还能猜不到?”他拍了拍少女的手,“不过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我是你的女儿呀。再说有秦师哥在嘛。”少女娇笑道,“要是真遇到秦师哥对付不了的,只要一提你的名字,保准吓得他屁滚尿流。”

中年人脸一沉:“宫里有很多高手,不要小看他们。再说江湖路窄,不提我罢了,提了我说不定真的遇到死对头连少璞也护不了你。”

少女嘴一撅:“哼,哪有什么高手啊?我和秦师哥在墙头看比武,那些宫里的侍卫被金国武士打的七零八落。气死我了!”

中年人微微仰面:“这次来的那四大武士是金国有名的护旗武士,是完颜璟的座下四雄,武功不弱。少璞,你觉得他们怎样?”他转向一旁的那个被少女叫做秦师哥的少年。

那个少璞抱拳答道:“师父!我觉得那四人当中,只有一位功夫不错。前三个在比试中虽然击败了不少宫中侍卫,但都有败绩,算是打了个平手,只有一个长辫的没有输过,一般人都难过他五招。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场上,没有人敢上前挑战。后来皇上还赐了御酒给他呢。”

“那些金人笑得可放肆了,爹!”少女说,“气死人了!爹,你看他们来的时候那个威风呀,沿街散钱,马也到处踢人,他们这次赢得也好威风啊,一个侍卫被打倒了都再没起来。”

中年人“哼”了一声。

少女也跟着“哼”了一声:“爹,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呀。”

少璞对少女说:“师妹,师父才不屑去和他们交手呢。”

少女晃了晃中年人的胳膊:“你去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好啊。”中年人望了望檐外暗沉下来的天空,嘴角动了动。

落木萧萧的城外,枯叶厚积的官道上,响起了轿铃声。两队兵士在前面开路,几乘车马在后边,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前车的两匹马上,坐着两个身材魁伟的男子。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目光悍利;另一个长发结节,目光沉定。胡须男子对并辔而行的男子说:“霍兄这次让那些宋人见识了厉害,打得那些高手都不敢上前。霍兄不愧是头旗武士!”

那人“哈哈”一笑,回道:“还是多蒙诸位援手。”

胡须男子说:”我看宋人中也没有什么好汉,竟是草包之徒,我兄弟四人就能横扫这京城,哈哈……”。正说着,忽然空中飘飘洒洒地飞来许多纸钱,一张纸钱不偏不倚的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揭掉纸钱:“晦气,晦气!”他“呸”了一声,喝问道,“谁在撒纸钱?”

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咯咯”笑道:“送你们去黄泉路呀。”

长发结节的男子大怒:“谁这么大胆放肆,滚出来!”

空中的纸钱更多了,仿佛漫天飘雪般,少女的笑声在树梢间回荡:“你们既然打赢了,就来领赏吧。”

胡须男子喊了一声,前面的兵士停了脚步,纷纷拔出刀来。后面有两骑马跑了上来,两个身着武将装束的人讯问何事。胡须男子马鞭一指,其中一个光头的男子从怀里掏出物件来,向马鞭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在前面的树林中一闪而过。那人甩手,手中的物件“嗖”的破空而去,只听“喀嚓”一声,一个树枝被击断掉下。人影继续在树枝上跳跃,他也连续甩手,只击得衰叶窸窣。忽然,他所掷之物从树丛间飞了回来,措不及防地正中胸口,他“啊呀”一声,从马上坠下。

那个长发结节的男子大声说:“只会偷袭,似市井氓贼所为,有本事的出来较量一下!”

旁边的胡须男子沉声说:“此人一出手就将赤蚣打下马背,手劲奇大,可见是个高手。”

被打下马的那个被称作赤蚣的男子捂着胸踉跄的爬起来,冲着前面喊道:“什么人,现身出来!我们好好过过招!”

仿佛一阵狂风吹来,地上的落叶以及纸钱忽地被卷扬而起,向他们乱舞扑来,随之扬起的还有沙土,兵士们纷纷以臂挡脸。待乱叶掠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负手站在道路的中间,面容冷峻,眉头微皱。他身后一丈外分立着一名少男少女。

握刀的兵士呼啦地将黑袍人围了半圈。赤蚣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劫金使的道路?”

后面的少女笑说:“我们可不是来打劫的,你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让我们劫。我们只是来会会你们这金国的四大武士!”

另一名身着武将装束的男子狂笑一声:“宋臣卑民也配?”

那黑袍男子向他一望,目光似剑,仿佛直戳而来。兵士们纷纷呵斥。那男子身形不动,只是左右挥袖,兵士的刀转眼之间被击落一地。

刚才狂笑的那名男子从马上飞跃而下,向黑袍人扑来,脚未落地掌已击出,口中呼喝,掌风凌厉。黑袍人侧身避开,击其肩头,沉声说道:“来者报名!”

男子挥臂相格,翻掌袭胸,变招很快,应道:“我是金国护旗武士阿不罕,请见教!”

黑袍人“嗯”了一声,闪身分拳错开来掌。那阿不罕忽地蹬足跃起,拧身扫腿,扫向黑袍人的门面,同时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