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提议却被明应反对。

明应的原话是“她不如明胭，又是外人，不合适。还是废了她的修为，尽早打发掉，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得好。”

当夜，明月被关回弄絮阁等待第二天的审判时，明家的报丧钟响起——明戡没了。

明月估计也是没了盼头，心灰意冷，差点从弄絮阁顶头跳下来摔死。

还好明战带着明戡的遗书及时赶到，接下了明月。

明戡的遗书中决定，将家主之位传于明月。

明月是外人？好，他便自作主张把明月过继给大哥明戬，改了阿冉的名字，从“月”字辈，改叫明月。

明月不如明胭？好，他便将自身剩余修为附在传家信物上，一并传给明月。

信的最后，只有一句话是留给明月的“阿冉，代我看顾好明家，看顾好小雪。”

“阿冉这孩子也是傻，就因为这句话，给明家当牛做马了整整三年。”阿鹿在最后说道。

“那你呢？你的法力又是怎么回事？”见阿鹿停下，千叶追问道。

“阿冉得了明戡法力，是比明胭强了不少，但我那姐姐可不认。还想着废她，一气之下，我也将法力都渡给她了。”

说着，阿鹿叹了一声：“唉，年少轻狂啊，事后我才想起对不起明胭，现在看来，也没对得起阿冉。”

千叶难以理解地界凡人的爱恨情仇，只关注到修为之事：“你们明家的修为可以随意让渡？”

“自是不可！如今告诉你也无妨，通明术为一脉传承，冥相随着冥契留下来的家主信物，可以汇聚族人的通明术，这也是为什么明家人喜欢老母猪。”

“所以，冥相收回冥契，你们族人的法力，也会被尽数收回？”

“差不多是这样。”

“那你们何必一定要废除冥契？”在千叶看来，冥契的存在不止扩大了明家血脉，也让明家掌握了非凡的能力，比之个别子嗣缩短的寿命，整体还是利大于弊。

阿鹿喝净最后一口茶道：“子非我族之人，安知我族之苦？”

不仅明家之苦千叶不能认同，就连明月一心求死，她如今也不能理解。

但她明白人各有志的道理，并不强求：“行吧，你们爱如何便如何。”

“那千叶姑娘可想好了一月后召唤冥相的地方？”阿鹿把自己的茶盏收回鸡窝脑袋。

千叶想了想回答：“只要不在明家，何处都可。”

主动召唤冥相不是轻松之事，一般须得借助中元之日，冥界大门敞开之便利。不过冥相定下时间自来则轻松不少，只需消耗一些施术者的寿元，对于地点的要求不高。

阿鹿便问：“就近，那便在清风岭之下吧，阿冉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

双方达成共识后，阿鹿想起之前的交易，叫住一脚踏出门槛的千叶道：“千叶姑娘可还记得引见冥相的报酬？”

原本的交易是阿鹿劝说明月出手。可实际上，明月知晓霉娘之事后，念于双方互惠，是主动相助的，千叶本不必提供报酬。

不过千叶还是回了身，从乾坤袋中找出一个破旧的竹简扔给阿鹿：“就这个，爱要不要。”

阿鹿接了竹简，拿正一看，注牌上写着书名《冥修三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