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呆呆道：“哪四个字？”

陈龙道：“亡国灭种。”

四个字如同响鼓重槌，又如同暮鼓晨钟，一下子打入张既的脑海。百族本是西凉军阀臆想中利用来谋算中原的工具，却从来没有人想到胡人也在利用西凉军阀的贪欲和私心，得以深入中原祸乱。只是，胡人怎么可能让中国亡国灭种？

张既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青龙之主，原来你真的这么想，除了云麓，这就是你经略西凉的真正目的？”

陈龙再次耐心解释道：“中原大战，人口凋零，自汉武帝以来，胡人迁入颇多，都是地方军阀为了作战人数占优，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加以控制，将来割据政权只会越来越多，不同势力之间互相攻打，简直就是一锅浆糊。将来随便一个草头王，拉起一支队伍，就可以称王称霸，其中一些，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地盘，被打的到处流窜，可能刚刚称王，屁股还没坐热，就已经被灭了。”

“从此百姓流离失所，天灾人祸不断，无人管理救助。原本就是因为分裂而经济凋敝，需要恢复元气的时期，连续祸乱之下，经济发展几乎停滞。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很多地方发生旱灾，继而蝗灾，继而瘟疫，‘草木及牛马毛皆尽’，能吃的全被吃光了，接下来只能被饿死或者食人了。随之而来的问题，惨到一个什么程度，只能是’流尸满河，白骨蔽野’。”

“以德容的智慧和仁心，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一个祖国？怎么能忍心让百姓如此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