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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卡玛是个婊(2 / 3)

作品:《王国血脉

很奇怪,相比起“僵尸”名声在外的孤僻冷漠,此刻的哥洛佛却显得恭敬有礼,甚至可说礼貌得有些过分:“承蒙某位护卫翼同僚的信任和请托,我主持了城堡布防的准备工作。”

某位护卫翼同僚……

众人的目光齐齐一转,瞪向级别最高的护卫官。

“那个,”星湖卫队的一等护卫官,丹尼·多伊尔低声尴尬道,“身为护卫翼的代表,我事务繁忙……”

比如下水道,还有公爵的八卦。

“你,大块头,”索尼娅穿过人群,忽视了满心期待的,饶有兴趣地走到哥洛佛面前:“你?”

哥洛佛严肃地点点头,接着补充道:

“除此以外,指挥翼的许尔勒·托莱多特等官与弗雷迪·唐辛一等官,先锋翼的里奥·摩根二等官与内特·涅希见习官,护卫翼的阿德·巴斯提亚二等官和米歇勒·费里见习官,以及后勤翼的雷奥·皮洛加二等官和文森佐·伊塔里亚诺二等官皆有助力。”

事务繁忙……

听完这么多名字,众人的眼神再次投向。

“怎么说,”僵硬着脸,低声道:“这叫博采众长,嘿嘿。”

多伊尔说着话,手臂突然撞了哥洛佛一下。

僵尸愣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直到撞了他第二下

“当,当然,”哥洛佛一惊,突然变得口吃起来,中途还在不断地肘击他,“某些关键的,不,整体的,额,哦!那个全部所有的布防计划,最后都是……额,是从一开始就得到了马略斯长……哦,是得到了泰尔斯公爵与马略斯长官的大力支……噢,是在他们的正确领导……额,是全程的有力指导之下……最后,那个取得了积极的进展,成功出炉,审核通过的。”

指导——没错,如果在纸上打个对勾也算指导,泰尔斯无奈地想。

哥洛佛艰难地扭了扭脖子,感觉像是有一条蛇盘在他的喉咙里:

“我,我们,我们不辱使命,获,获益良多。”

又撞了一下他。

哥洛佛一脸悲愤,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加上最后一句:“并,有待您的检阅与指正,要,要塞之花阁下。”

众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哥洛佛,最后齐齐把鄙夷的目光转向了。

“怎么了,”多伊尔一脸清白无辜,像是被冤构了杀人罪,“我用我父亲的财产发誓,他说的是实话!”

索尼娅哼了一声,把果核吐掉,随意朝着两个方向一指:

“那儿,还有那儿,那两面幕墙的平台上,为什么不安排人手?”

哪儿,哪儿?

泰尔斯一头雾水地抬起头,顺着索尼娅手指的方向瞎晃了一圈,只看到一堆石……嗯,他的城堡。

“因为没有意义。”

哥洛佛沉声回答,他的语调恢复了正常,专注而认真。

“它们的位置不好,高度也不够,只会成为长弓抛射的靶子,而掩护工事不足,也无法作为有力的射击点,若是为增加视野,更高的塔楼也足以覆盖。”

“嗬!”索尼娅又摘了一颗果子,咬了一口,就嫌弃地丢掉。

“那不设防的话,如果战争时期,敌人的攻城塔把那里当作跳板,试图攻入外城呢?”

哥洛佛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那就更好了。那里将成为我们的诱敌陷阱,调动敌人聚集其上,减轻其他城墙的压力,而我在更高的地势上做了安排,冲上幕墙的敌人等若进了口袋,将被我们最大限度杀伤。”

艾德里安和马略斯闻言点头。

原来如此,有道理——泰尔斯同样颔首,点头赞许。

尽管作为“正确领导”与“有力指导”的他,在那堆呈复杂几何状的城墙周围,屁都没看出来半个。

手臂一动。

哥洛佛闷哼一声,不自然地道:“当,当然了,这只是鄙,鄙人的些许愚见,难,难入行家之眼,而您是守城战的大师,还请您给,给出专业意见。”

他回头怒目,但多伊尔眉开眼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拇指。

“有毛线意见,”索尼娅擦了擦手上的果汁,摇了摇头,“我既不是工程师也不是建筑家,在断龙要塞那么多年,不过是靠直觉瞎几把守罢了,啥时候觉得守不住了,就出去反打一波。”

这番颇接地气的话,让一众期待着要塞之花高见的人顿时哑然。

对嘛——倒是泰尔斯点头赞许:说点通俗的,大家都听得懂的嘛,别老整什么几何算术。

但出乎意料,哥洛佛却眼神一动:

“说没错,我祖父也说过:凭攻可以代守,唯攻得以挫围。自闭死守的城堡只是困兽之斗,求援待救,乞怜期悯,战遂敌愿,命操他人,不会有更多出路,唯有皆借城堡地利削弱敌人,留反击之力威胁敌军,才是以守城防御获取胜利的意义——您的说法很见经验。”

这番话说得许多人皱眉。

多伊尔又惊又喜,他亮出两个大拇指,一副教子多年终得报的欣慰样:开窍!上道!

却迎回僵尸的又一次怒目。

“文绉绉的,听不懂。”

索尼娅摆了摆手:

“但我知道,那两面幕墙并非星湖堡的原设计,而是两三百年前,‘胡狼’还是公爵的时候加修的,修建的初衷,就是作为屏障与陷阱,诱敌来攻,分担正面的压力。”

泰尔斯再一次看向索尼娅指的方向,还是没看出哪面墙有不一样。

“原来如此。”

哥洛佛说出了泰尔斯准备说的话,但明显他是真的听懂了。

“难怪我觉得,它们矗在那儿时,有股说不出来的蹊跷。”

“不愧是只需运筹帷幄,便轻易战胜夜翼君王,击退东陆联军的‘胡狼’苏美三世。”哥洛佛心悦诚服地道。

索尼娅轻哼一声,丢开第三个坎特果,放弃了吃水果的打算:

“士兵,你叫什么?”

“嘉伦——”

但哥洛佛话未说完,索尼娅就一掌拍上他的胸膛!

啪!

卧槽,泰尔斯感受着狱河之罪的回馈,估算出这一掌的力道,心里庆幸还好这一掌拍的不是我。

遭此重击,僵尸面色大变,身躯一晃,但还是稳稳地站住了。

索尼娅这下才刮目相看。

“哟,身板不错,够壮。”

她围着哥洛佛走了一圈,打量他的身材:“够硬?”

“哈——谢谢您的教诲。”好几秒后,哥洛佛才顺过气来,喘息着回答。

“很好,嘉伦,真棒,”索尼娅挑挑眉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我们私底下,嗯,聊聊?”

此言一出,整个星湖堡都安静了。

哥洛佛起初点头,随即大惊失色。

啥,什么?

更是瞪大了眼睛,望望哥洛佛,又望望要塞之花。

不是吧?

索尼娅看着周围的反应,明白了什么,连忙对幕墙的方向摆了摆手:

“放心放心,不会为难你的。”

但下一刻,要塞之花一把扯住哥洛佛的领子,把他扯得狼狈弯腰,与索尼娅平行:

只见索尼娅眨了眨眼,咬咬嘴唇,笑容越发变态:

“别担心,我们聊些,嘿嘿,更有趣的。”

言毕,索尼娅哈哈一笑,大步向前跨去。泰尔斯回头看了一眼哥洛佛,连忙跟上索尼娅的背影。

队伍重新开始移动,但大家看哥洛佛的眼神更古怪了。

唯有马略斯和艾德里安在另一侧,不管不顾,低头商议着什么。

至于哥洛佛本人,他则木木地站在原地,揉着胸口,试图搞懂刚刚发生了什么。

“啧啧啧,僵尸,你要发达了。”

叉着腰,一脸惊异地打量起自己的搭档:

“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就在今晚啊!那啥,苟富贵……”

“你说刚刚那些场面话会派上用场,让长官们高兴,”哥洛佛想起什么,不爽地对多伊尔道:“但说的时候,我感觉,我感觉我自己像个傻子。”

“诶——”多伊尔摇摇手指,一脸“你这就不懂了”的神情:

“相信我,没错的,就算没让他们高兴,但他们也肯定不会不高兴!”

哥洛佛一脸狐疑:

“是吗?”

“放心吧,”一拍胸膛:“准没错!”

僵尸摇了摇头:“操了。”

倒是兴奋劲过了的抱起手臂,放下笑容,远远地望着被人群簇拥的索尼娅:

“所以,那就是要塞之花?”

“你不信?”

“不,不是那个意思。”多伊尔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说不上来,就是,就是有种感觉。”

“感觉?”哥洛佛信口回答,但他苦恼着今晚在索尼娅房间的“私底下聊聊”,根本没听搭档说了什么。

“嗯,感觉。索尼娅·萨瑟雷,她明明身量不高,声音也不大,但当她站在那里的时候……”

若有所思:

“我好像就,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包括马略斯,包括艾德里安队长,甚至包括……殿下。”

哥洛佛也没听懂这句话,他只是呸了一声,感叹今天的霉运。

“你们要在这儿过夜吗,长官?”

另一边,马略斯与艾德里安两人缓步向前,低声交谈。

“我们?不了,王室卫队只是护送萨瑟雷女勋爵回乡,以示陛下的荣宠信任。”

艾德里安勋爵看了看几位随自己而来的王室卫士,他们正在照料马匹:

“使命既达,我们当立刻回返王都,以报陛下。”

“那好。”马略斯没说什么。

但艾德里安沉吟一会儿:

“对了,你手下的人,他们似乎和复兴宫……疏远了不少?”

马略斯目光一闪:“显然如此。”

“对此,托蒙德,你就没什么话想说?”

马略斯停下了脚步。

“您知道,长官,”守望人淡淡道,“我没资格说话,而您也没有。”

艾德里安背着手,沉默了很久。

“那好。”

艾德里安点点头,举步向前,但却跨到一半却止住了步伐。

他回过头,话锋一转。

“虽然我们行程紧张。”

艾德里安笑眯眯地看着马略斯,指了指随他一起来的王室卫士们:

“可是,稍作休息,吃个晚餐再回城嘛,还是可以的。”

马略斯目光凝固。

就在此时,王子的惊呼从前方传来!

“诶诶诶诶,那个,索尼娅,不行,不,不,不可以!”

马略斯和艾德里安双双一惊,纷纷赶上前头。

“所有人冷静!”

“索尼娅?”

“长官?”

马略斯皱起眉头:只见满面尴尬的泰尔斯被要塞之花托着腰部高举过头,在空中死命扑腾着四肢。

搞什么?

另一边,怀亚死死拖住正要拔剑上前的哥洛佛:

“冷静,哥洛佛,冷静,我知道的,她没有恶意,只要习惯,习惯就好……”

“索尼娅!”

“女勋爵!”

众人惊惶不已,七嘴八舌。

倒是成为星湖堡焦点的索尼娅不觉有异,还举着泰尔斯,开心地转了个圈圈。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女剑士越众而出:

“索尼娅长官!”

女剑士冷冷道:

“大家奔波了这么久,都饿了——管饭吗?”

正在转圈的索尼娅生生一顿!

在众人的惊呼与阻止声中,女勋爵不爽地哼了一声,双臂卸力,泰尔斯这才双脚踏实,安全落地。

以怀亚为首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两眼发晕的泰尔斯还没来得及把气顺过来,就觉得肩膀一重——索尼娅的臂弯从后方压上他的脖子,把他结结实实地搂住。

“可惜啊。”

要塞之花长叹一声,她像好战友一样搂着暗自挣扎的泰尔斯,另一只手熟练地薅着少年的头发,语气惋惜不已:

“看来没法儿像以前那样,把你架上脖子转圈玩儿了。”

谁要跟你玩儿啊!

“是啊,是有些可惜,”在内心里咆哮的泰尔斯只觉索尼娅的臂膀硬如钢铁,重若巨岩,让他辛苦喘气欲抬头而不得,偏偏还要在属下面前维持笑脸和体面,“不,不,我是说,人总是要长大……”

泰尔斯瞥见了那个戴着黑手套的女剑士,眼前一亮。

“噢,是米兰达啊!”泰尔斯一边惊喜地打招呼转移注意力,一边扭动挣扎着想从索尼娅的臂锁里挤出来,可惜收效甚微,“啊,好久不见了啊,你最近怎么样——”

“是亚伦德女士。”

米兰达冷冷道,从他身边走过,毫无援手搭救的意图:“您贵为王子,位兼公爵,称呼要得体。”

“我们还没那么熟,泰尔斯殿下。”

泰尔斯生生一噎。

“当,当然。”王子委屈地道。

不知为何,明明他地位更尊,在米兰达面前却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不等他说第二句话,索尼娅的手臂就再次锁紧了他,把他硬生生从地面“拔”了起来,换了个方向,朝着厅堂走(拖)去,让一大帮子人不得不胆战心惊地跟随,生怕要塞之花又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