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脏抽搐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整个胸膛，闷得慌，憋得慌。

“呜呜呜……”

跑出清幽小院的白灵儿，一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合上殿门，整个人靠着殿门不断抽泣。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觉得她对他有恶意，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为了那块推荐令，她拜托了好几个人，找了两三位长老才拿到。

她厌恶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满脸色欲淫邪，还有几人言语轻佻。

这一切，她都忍了。

因为她觉得，应该帮秦寒这个落魄小家族的少爷一把，应该还他的救命之恩，想让他成为外门弟子，想他更好一点。

可是……他好像一直防着她，认为她对他有什么恶意，今天，更是拿剑指着她。

她不怪他，可是，就是觉得好委屈。

最让她觉得痛苦的是，她似乎动心了，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对一个仆从动心呢？

她不断抽泣，压抑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尤为碎人心神。

——

小院之中，秦寒呆愣在原地，想要追出去，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怎么追她，拿什么追她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唯有失落的合上院门。

他秦寒不是傻子，他融合了两世的记忆，从白灵儿的目光中，他看出了很多东西。

男女情爱虽然朦胧，但坐在火炉边，会感觉不到烫吗？

就在刚刚那一刻，就是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烫。

“不应该的，秦寒，你只是一名仆从，你不能多想。”

上一世，他也遇到了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她很爱他，他也很爱她。

可是，两个人还是没能走到一起。那时候，他真的鼓足了勇气，想要拼了命的跟她在一起，可最后还是走散了，因为，他觉得给不起那个女孩很多东西，他狠心的推开了她。

可是直到失去那个女孩之后，他才明白，遇到了爱的人之后，需要有很大很大的勇气。

可终究是错过了。

那一次分手，他觉得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爱了。

那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来到这方世界。

可是，白灵儿的眼神，真的好像和上一世那个女孩和他分别时看她的眼神，失望，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

兴许，她的心死了，永远的忘了他。

又或许，她记得他，只是成了一道站在回忆里的风景。

月辉清冷，他无声崩溃。

人生就是这样，总会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喜欢的人。

所以，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不要懈怠，要加紧努力。

倘若真的遇到了，她又有多少年华来等你呢？

许久许久之后，他缓缓站了起来，擦干眼角的泪水，对着山顶上清冷的宫殿深深一拜。

“这一世，我不会再开始，不会再动心！秦寒的心，已经死了。秦寒，没有心。”

往昔，总是沉痛无比。

这一世，趁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赶紧抽身。

没有开始，就没有心痛。

那种心里没电的感觉，心死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收拾起心情，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大步走出地奇峰。

沉睡了一夜的北剑门，缓缓从晨曦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