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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祸起云门(2 / 2)

作品:《浪潮生

说完欲强起身,刚摇摇立稳,孟奂闪身一掌袭来,这人顿飞出老远,落地气绝。

又有一人横剑道:“哥儿几个,拼了!”

说完十几人一拥而上,徐顺、徐掸和雷家兄弟也齐齐出手,方一交手,立成摧枯拉朽之势,玄云堂弟子挡无可挡,片刻间,死伤枕藉。

贺毕漠然啐道:“螳臂当车,找死!”说完招呼众人道:“把人清了,从今日起,玄云堂改姓贺。”

众人恭贺道:“恭喜贺堂主!”

贺毕捉起孟南山手腕,对众人宣告道:“诸位听了,以后白云堂就交与孟堂主,我两堂结为兄弟堂,同进同退,共图大业。”

孟南山心头暗喜,面上却不显露,只道:“孟某初来乍到,难担此大任啊。”

孙塘扬声道:“恭贺师弟接掌白云堂,孙塘愿为堂主鞍前马后。”

孟奂等人也忙附和道喜。

孟南山见大局已定,颇为意气风发道:“承蒙各位厚爱,以后我与诸位就是手足兄弟,祸福同当,荣辱与共。”

等清理完地上惨况,一众人在玄云堂大摆宴席,三日三夜不休。

江南,为国之财赋重地。

丘浚曾在《大学衍义补》中提到:“赋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两浙又居江南十九,苏、松、常、嘉、湖五郡又居两浙十九。今国家都燕,岁漕江南米四百余万石,以实京师,而此五郡者,几居江西、湖广、南直隶之半。”

虽是纳赋重镇,然而江南地窄人稠,多以育蚕为业,田地大半植桑,苏、松更是“棉七稻三”,岁产米谷,不足己用,需从籍外调拨接济。

漕运总督署官船大多运货北上,以供内用,急调金玉楼商船往运山东赈灾粮款,顺道补给江南各地,未料金玉楼部分商船又被扣押。

赈灾事关国计民生,金玉楼也不敢稍有耽搁,抽调回数艘运盐商船往湖广运粮,又把去往南洋货船卸货另载,以枢国急。

往常苏、松等地棉布、丝绸事宜,均是陈佐寿操办,后因收购生丝,跟地方官府和织造局起了龃龉,这才被金玉楼暂时安排前往办理孟南山身后家业一事。金玉楼与尤徵方从漳州启程,即遣人告知陈佐寿几人在苏州陈家碰面,算准时日,陈佐寿先到,金玉楼二人也在入夜时分赶到了。

陈佐寿一听叩门声,忙起身去相迎,见正是金玉楼与尤徵二人,一边往内屋引,一边道:“金爷,孟家在川湘各处凡临街店面,都已改成了售卖丝绸、茶叶、瓷器等物的商铺,也安排好了人做日常打点。”

金玉楼颔首:“陈老此行辛苦了。跟我讲讲这次为何会起冲突?”

陈佐寿吩咐下人端出备好茶点,又从身旁拿出半卷丝绸摊在案上:“金爷,你看看成色如何?”

金玉楼轻吸一口气:“这也是辑里丝织的?”

太湖地区盛产蚕桑丝织,亦有“湖丝遍天下”的美誉。其中湖丝精品,“辑里丝”,名噪天下,更远扬海外,金玉楼常以此湖丝织出上等丝绸,售往诸洋,价格奇高。

陈佐寿摇了摇头:“这是硖石镇所产丝绸,称作‘紫薇绸’,价格比其他丝绸高出五成有余。据说是用雪水澡茧作绵,所以有天然碧色,织以为绸,谓之松阴色。”

金玉楼接过话道:“蚕食桑,肠中抽绎,青苍乃其本色,特木气既极,反兼金化,故茧被白章。雪乃天地至洁之物,故能濯露气本色,果然是妙物!”

陈佐寿叹道:“是啊,这可是当作贡品的。金爷,这绸子还有个名字?”

金玉楼不知名字还有何讲究,不过是高雅低俗之别而已,但见他神态庄重,该不会如此简单,故问:“什么名字?”

陈佐寿道:“天水碧!”

金玉楼笑道:“不过一俗名...”话脱口未完,突正色道:“你说这丝绸是水天柏的?”

陈佐寿点头道:“该不会有错,水天柏虽在杭州,但他的大弟子单迎风经营的丝行、绸行遍及江南各处。这半匹绸子,正是我在他们的‘天水绸行’里买来的。今年的桑收成不好,生丝比往年少了许多,织造局从桑民处收了四成,布行、绸行收了三成,外地商贩收了两成,到我们手里的还不到一成。丝绸、棉布也是一样,上等货少,大都入了内库,中等货稍多些,但都被几个大货商提前采买了,下等货倒是足,但品相差,卖不了价。今年朝廷应许的生丝、棉布都还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