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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另择他路(2 / 2)

作品:《浪潮生

孟奂疑道:“不是慕缺?那还有谁?”

宁枉道:“金玉楼!”

孟南山闻言大怒:“这父子二人何等狼子野心,竟要这般置我于死地...金万乘啊,金万乘啊,此等大辱,我与你不死不休!”

孟奂道:“你怎知是金玉楼?”

宁枉道:“师兄有所不知,那日孙前辈得了钱庄,正准备变卖就有人上门来买,来人正是‘四通钱庄’的苏掌柜,一道来的还有一人,就是‘云锦稠行’的陈佐寿。”

孟奂道:“你是说真正买钱庄的是陈佐寿?他一个丝绸商人,买钱庄做什么?”

“便宜!孟家另几处交由其他人打理的营生,同样也是陈佐寿买去了。”

那日苏镜和陈佐寿来买钱庄,告诉孙塘若此时不卖,官府一旦接手,这钱庄即分文不值,孙塘急于脱手,最后以不二价八百两银成交。宁枉生性疑心颇重,暗揣这二人必是知情人,一路跟了上去。

果然,二人辗转间,寻到孟家各处营生,均以低价买进,说辞竟也一样,都是孟家暗结官府,贿赂官吏,眼下事发,当谋后路。这些人与孟家生意往来多年,孟家负责打通各类关系,网罗生意,由他们负责经营,孟家按例得利。商人重利轻义,几人寥寥商谈后,便低价作沽,卖与了陈佐寿。

宁枉一番打探,对内情也算知晓一二,既又道:“金玉楼在川湘两地,有不少茶行、丝绸行,‘云锦稠行’的陈佐寿,当年在京广庄经营湖丝,专供苏杭两地织造局,为金家打下半壁江山,此人如此分量,竟然亲自着办这些小事,应该是金玉楼授意的。”

孟家父子生意经营,全是江湖把戏,三教九流结交下来,也挣下些家业,但跟金家一比,仍是霄壤相悬。

孟奂恨恨道:“这金玉楼也欺人太甚,爹,此仇必报。”

孟南山道:“怎么,你要去烧了陈佐寿的稠行啊?金玉楼经营盐、茶生意,都在跟朝廷打交道,丝绸、瓷器更是卖到了西洋,他怎么会在意我这点小生意,还派了陈佐寿来办差?”

说完来回踱了几步,自顾道:“你说他图个什么?”

宁枉道:“师伯说得在理,的确是有些兴师动众了,莫非他也是有人授意的?”

突然孟南山顿住脚,脸色骤变,颤声道:“会不会门主的意思?”

顾倾城自任门主以来,行赏罚,纠错讹,向公正严明,以德服人,但之前孟家父子处置一事,却让不少人心有訾议,连同孟家父子也觉太过草草,余悸未消。

宁枉点头道:“二位试想一下,能让金玉楼听命办事的,可还有第二人选?”

孟南山赞同道:“金万乘早就不管事了,我看应该是门主的意思,除了金玉楼,其他人也办不成此事。”

想到几代人数十年攒下家业,顷刻间化作乌有,就连立身之本也未留下分毫,孟南山有些颓丧:“门主这是要绝我一家生路啊!”说完打量宁枉一眼:“你来不会就为跟我说这些吧?”

宁枉探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来:“有人托我捎一封信给师伯,说是共图大计。”

孟奂接信看过,一脸惊诧:“爹...”

孟南山拿过一看,即又合上,喝道:“混账,宁枉,你这是背叛师门!”

宁枉笑道:“师伯、师兄是成就大事的人,这天下之大,岂能没有容身之所,二位,当断则断啊!”

孟南山又展开信,细看一眼,轻叹道:“宁枉啊,我是刚上绝路,你又给了我一条死路。”

宁枉道:“投亡地而后存,陷死地然后生,现在孟家失人失势,偌大的江湖,但凡二位还有去处,我也不会来跑这一趟了。燕家灭门时,门主现身过一次,此后便再无消息,也许这个江湖要变天了吧!”

孟奂道:“爹,师弟说的不无道理,倘若门主不过问这些事了,仇家上门,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

孟南山颤悠悠举起信向宁枉道:“此事,师弟可知晓?”

宁枉道:“师父不知,我也不会讲。”

孟南山缓道:“罢了,宁枉,此事事干重大,万勿向旁人提起,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宁枉道:“师伯大可放心,若真追究起来,我也难逃一死,自然不会让旁人知晓。”

孟南山顾虑重重,又问道:“此信如何会到你手中?”

宁枉正色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师伯若是有意,可自去一探究竟,你的老友也已恭候多时了。”说完,宁枉便告辞出门。

孟家父子二人静坐思量半晌,孟南山突道:“留下亢鹰、罗九、孟良,其他人收拾家什,我们趁夜走。”

孟奂道:“不等二弟回来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