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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庄明达:二的幸福(2 / 3)

作品:《锦绣芳华

所以她没回答,而是倔驴一样的扭了头,不说话。

庄明达眼见媳妇不理自己,便是一头雾水,这边严氏则一脸不悦的发话:“给谁甩脸子呢?庄家还轮不到你来摆谱!”

林悠闻言眼睛依旧看着别处,实实在在的不给面子。

这算不敬,庄咏见状都不悦了:“放肆,好无教养!”

林悠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辛苦怀着孩子,你们却忙着给他纳妾,我是无教养,可你们有把我当人吗?”她说完直接抱着肚子转身就走。

严氏生气,庄咏更气,一个儿媳妇竟然敢责怪长辈,成何体统?当下庄咏就骂起林悠的不是来,庄明达起先还没吭声,后面也不知道那根劲儿没对,忽而就说到:“要不我不纳了?”

“什么叫不纳?买定银子我都给了花婆!”严氏立时表示:“而且还得今天就纳!”

……

她说纳,庄明达也就懒得废话,纳呗,可到了中午,伺候的婆子来报,说二少奶奶从昨晚到现在,三餐不进食不说,还滴水未饮。

这一下,严氏急了。她不在乎林悠会怎样,却是在乎林悠肚中的孩子的,当下就冲去了林悠那边。

这人三天不吃饭还将就成,可一天不喝水,就精神恹恹,何况还是个平日里出汗挺厉害的孕妇,她一过去就看到林悠窝在榻上,那嘴皮子翘着,眼皮子肿着,立时气不大一出来,先是凶了两句,可惜林悠和她的二儿子一个德行,能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她说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有用,又试着说了好话,还是没用。

最终严氏急了,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林悠梗着脖子一句话:“这个时候纳妾,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答应。”

严氏扭头走了。

在她的眼里,开枝散叶是大事,纳妾有什么错?何况林氏的身子也不见多好,她觉得这人就是气性,非要赌一口气,她又不是赌不起。

当天晚上,准备纳妾的种种都已备好,纳妾也不用大仪式,一顿餐饭,一挂红灯,一身玫红的衣裳也就成了。

可是餐饭备好,红灯挂起,就等着庄明达吃饭后牵了美人入院就成,庄明达却彻夜未归。

纳妾的事,稀里糊涂就黄了不说,严氏当时还一肚子气,可到了第三天上,什么气都没了,只有担心,一个是担心二儿子出了事,因为那家伙三天没归家,也无消息了,再一个是担心院里的林悠,她竟然生生的水米不进,这会儿完全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去了。

严氏自诩高门出身,没见过这么小气又疯狂的女人,太医被请来后一瞧,急急交代,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严氏不得不去说,纳妾的事不办了,人且养着,等她生了再说。

林悠熬了这些日子,岂会这么一句话就罢休,死咬着唇就不吭声,直到严氏气鼓鼓的说我把那瘦马送走成了吧,林悠才叫唤着要喝水。

严氏败给了不要脸不要礼的林悠,心中不快却没地方撒气,只能叫人赶紧寻庄明达,终于在第四日的早上,于近着郊区的一个胡同里寻回了庄明达,而后严氏又乐呵了。因为庄明达没回来,是在街上遇上了一个插草标的女子,她要卖身葬母,他出了钱,那丫头还真就以身相许了,庄明达是觉得自己没错,因为这是一场交易,可那姑娘转头埋了她娘,就要寻死,又正好被庄明达给撞上,于是哭哭闹闹的一场后,庄明达就决定把这姑娘给收了得了,许了愿,温存了两天这才回来,正好遇上找他的家丁,结果一回来,又听说林悠绝食相抗的事,立时犯愁。

“养成外室吧,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严氏一寻思后,出了注意,庄明达便点了头。严氏顺着话头把林悠好好的挖苦了一头,而后说着:“你当年还说娶回来个好拿捏的,可结果呢?如今你娘我都得低头,再往后,哼,日子难啊!”

庄明达那脑袋是缺根弦的,看着母亲竟然掏出帕子抹泪,顿觉自己不孝,一下把林悠也恼了,便不怎么回府,几乎见天的住在外室那边。

林悠虽然取得了革命胜利,可是却失去了老公,她越想越委屈,便少不得以泪洗面,结果这些更好,终究引的早产。

她本就怀相不好,之后又这般伤身,生产之时,更是难,足足四天才把孩子给生下来,自己也命悬一线。

她以为自己要死,生孩子的最后,一面痛苦的惨叫一面大声的咒骂:“庄明达,你混蛋,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爷们,不是!”

她骂着把孩子生下后,人就昏死过去,要不是太医妙手回春,她只怕命都没了,而屋外听着要出人命急急赶回来的庄明达恰好听到了林悠的怒骂,顿觉自己很没面子,恼得转头就走,却在院子门口看见了磕头求着老天爷要保林悠他们母子平安的仆妇。

他不是恶人,只是容易冲动,但也同样的容易感动。

他听着仆妇们的求告之词,忽然明白林悠差一点就要和他阴阳相隔,顿时觉得抱歉,折身回去,太医抹着汗正同丫头交代“……一定要好生伺候,她这次伤的太大,命保住已经不错,只是以后想要再生怕是难了,而且这个月子得很小心,万一有点什么不适的,怕是日后都能埋下不能去根的病来!”

庄明达听着这话,更加觉得林悠为他吃了苦,此时太医瞧见他,也就说了几句林悠要如何注意的话,这把庄明达给熬的内心充满歉疚,便直接冲进了屋里。

产妇才生产,屋里有血,是以要男人避讳,可庄明达若要进,谁能拦着?他进屋后,看到了林悠那一副憔悴的样子,心里除了歉疚再无其他。

他守在她床边足足五个时辰,她才醒,醒的第一句就是呆呆的望着房梁问“我死了吗?”而后才看到了庄明达。

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便成了喷泉,她却再没说一个字。

第二天,严氏来了,林悠生了个儿子,这便是庄家二房的长子,她昨夜抱着二房长孙很是乐呵,今早才来问。

眼瞅着林悠那憔悴样,开枝散叶的花,她没好意思说,想到太医的话,还是寻思出了月子后再说,结果,贵妃娘娘却拨了个裘嬷嬷来,说要帮她来带孩子,免得这个小的,日后没什么教养的丢人。

林悠闻言有气,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摆明了就是针对她上次闹事才来的揶揄者,但好在她是二少奶奶,她把孩子固在怀里,谁又能强行带走了?

做月子,她尽可能的想要往好的地方想,可是她的身子不好,她也是知道的,抓了仆妇问了清楚,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孩子会很难,便还是伤心的哭,因为她知道,自此后,她是真的拦不住家里女人变多了。

月子还没做完,二爷在外有外室的事,从外院传进了内院,也传到了林悠的耳朵里。

伤心吗?伤心,可是又能如何?

她寻思自己当初的鲁莽,寻思着庄明达那一根筋的脑袋,除了叹息就是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当初好强争能,结果却把自己搭在这一条路上。

好不容易挨过了月子,见到了林熙,她想把所有的不快都说出来吧,可到最后关于外室她还是咽下了。

人,都有虚荣的心,尤其是她,当初她多么想成为林家最骄傲的一个,可结果却是差点赔上了命,如今更是这般酸涩,而林熙,不争不抢的林熙,却是嫁给了玉郎,更是眉眼里都看着水灵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