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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2 / 2)

作品:《佞王有宝(重生)

顾宝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位汝阳王的事情,明明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知道你……孟凭澜……我知道你……”清醒也就一瞬之间,她重新陷入迷乱,连自己在说什么都稀里糊涂的,只是凭着本能喃喃自语,到了后来,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你救救我……带我走……我不要留在……留在这里……”

孟凭澜的眉头微皱,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这个女人。

顾宝儿脸颊上的红潮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低低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那哀求的呢喃声和甜腻的喘息声截然相反,带了一丝微微颤抖的哭腔。

他的心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怜悯。

真是美人薄命,要是真的命丧此地或是名节全毁,实在有点可惜。

他的右手一按,腰间的宝剑化作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旁边的祁袁山失声叫了起来:“王爷,剑下留情!她只是不懂规矩,不是故意对王爷你无礼!”

披风的下摆被孟凭澜斩开,顾宝儿失去倚仗,跌落在地,还想再去抓他的脚,却碰触到了冰凉的剑尖。

“不许再动,”孟凭澜用剑尖碰了碰她的手指,面无表情地威胁道,“再乱来,我就把你手指砍了。”

泪水在顾宝儿的眼中汇聚,最终不堪重负,滑落眼眶;斩断的衣角被风一吹,轻飘飘地飞进了草丛里。

“还有你们,眼睛都乱瞟什么?”孟凭澜威严地低叱了一声,手一挥,白色披风应声而落,盖在了顾宝儿的身上,“汝阳王府的人,可不能跟山匪和北仁军相提并论,去,再去里面拿床被子来,替人裹上。”

“是!”

“还有,把赵其安叫过来,给她看看。”他吩咐道。

赵其安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其貌不扬,身为汝阳王府的大夫,他的医术高超,深得孟凭澜信任,平常只负责孟凭澜和他的姨母,现在特意叫来给一个差点成为匪首妻子的女子看病,这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就算这姑娘救不过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些年看多了杀戮,一名女子的死活实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孟凭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可能是刚才那一滴泪落得甚是绝美,让他最后动了恻隐之心。

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被斩杀的山寨土匪占了大半,剩下受伤的在哀嚎求饶。

这山寨是不能留了,以免日后又被人占据当了匪窝,祁袁山等人领命在四下浇了一圈火油,又将俘虏都绑好了,准备带下山再细细审问。

孟凭澜没耐心等他们的善后,和两名贴身侍卫一起,从来的悬崖下了山,回到了自己停在青崖江上的大船上。

这次出行原本是只是巡查军备途中的一次意外,现在这意外圆满、快速地解决,他很满意,便让人准备了热水,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冲去了身上的血腥味,随后又让侍从在船头支了个小酒桌,对着一轮圆月自饮自斟了起来。

这些年他南征北战、忙于公务,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此时的青崖江江水浩渺,月光将江面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色,空中的圆月和江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甚是迷人。

不知怎么,刚才那女子的泪眼忽然一闪而过,仿佛和那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重叠了起来,莹润着薄雾,楚楚可怜又娇媚动人。

一个农家女,居然有如此的绝色,尤其是那双眼眸,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孟凭澜仔细回想了片刻,却依然没有搜寻出什么不寻常的记忆,不由得哂然一笑。

他自幼便是得宠的皇子,来往的都是名门贵女,就算一度落魄远走他乡,也是先帝亲封的汝阳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也不可能和这农家女有过什么交集。

而且他的记性极佳,这几年要是见过这女子一面,必定能想得起来。

可能是看岔眼了吧。

“王爷,”旁边伺候的总管于德华小声提醒,“这酒是和榆州府马刺史送来的,后劲很足。”

“多话,”孟凭澜不悦地道,“难得本王兴致好,怕什么后劲?”

于德华不敢吱声了。

船尾传来一阵嘈杂,孟凭澜皱了皱眉头,于德华会意,立刻让身旁的侍从去看,不一会儿,侍从前来回禀:“是祁将军他们回来了,已经让他们安静了,别打扰王爷赏月。”

嘈杂声果然消失了,孟凭澜满意得很,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他准备回房睡觉。

刚站起来,酒意上涌,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于德华慌忙上来扶,被他一甩,轻叱道:“去,别跟着我,我可没醉,用不着你大惊小怪的。”

“是。”于德华不敢违背,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了。

孟凭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船舱里走去,这座大船是去年刚刚打造的,船舱内足足有数十间,最豪华的一间靠船头的中前方,就是他下榻的所在。

推门而入,不知怎的,房间里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的眼前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看过去一片模糊。

孟凭澜懒得再看,凭着本能摸到床边,往床上一躺,手碰到个滑溜溜的东西。

他不满地问:“于德华……你在我床上放了什么……来人呐——”

“你……你怎么才来啊……”耳畔低喃的声音软软地撒着娇,“我等你……等你好久了……”

“既然等我好久了,怎么也不让人捎个信来?”

好像有人反问了一句,像是埋怨,又像是质问,还带着一丝委屈。

孟凭澜左右四顾,却没发现有人,更稀奇的是,这声音和他自己的居然一模一样。

他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稀奇了。

晃了晃脑袋,孟凭澜正要再喊人,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了上来,甜腻的低吟声柔媚入骨,被碰触到的肌肤上仿佛点燃了火苗,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勉强凝神,伸手去推,入手之处一片绵软,仿佛春日含苞待放的蓓蕾,娇嫩、小巧。

手上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封印了,被酒意蒸腾的身体气血上涌,他陷入了一片混乱的迷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