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那一天天刻意厮磨和占有中，她容颜她身体，她所有因为他而起愉悦和惊恐情绪，还有她逐渐沦陷爱意，都仿佛一条无形锁链，悄无声息缠绕着他心。

可现实却告诉他——她极有可能死了。超过百分之999几率，她不可能还活着。他知道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但他很明确感觉到，自己心已经随着那个女人死，就此坍塌掉一块，跟她一起埋宇宙深处。

到后，他还是没能控制得了她。甚至反而，被她狠狠剜了一刀。

离开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所太空堡垒，孟熙琮一路沉默着，只有眼睛盯着暗沉太空，竟然少有怔怔出神。

慕西廷看到他这个样子，胸膛一阵酸涩。可他知道不是难过时候，他问：“指挥官，虽然是联合作战，可万一联盟不守信用，反攻收复两颗行星后，不及时支援我们，我们孤军深入……”

孟熙琮看着他：“游麟举确不可靠。我信任是梁桐元帅五十年威名和人品。不过……”他提起舱壁通讯电话：“替我接通简慕安。”

当孟熙琮乘坐中型飞船离开后，游麟举站自己专属舱中，望着眼前五颗蔚蓝而美丽行星，叹了口气。

坐他身后哈萨将军点了根烟，笑道：“总统，如果失地收复，您将成为历史上伟大总统，您还有什么可担心。”

游麟举转身，神色凝重：“哈萨，你不知道我对联盟前途担忧。击退侵略者，这毫无意义并且没有选择。如果战败，我们也会不停抗争，直到人类灭族。可是内部敌人，我们同族，却像寄生蛆虫，难以削除。”

“您是说……”

“是。”游麟举正色道，“维持一个国家正常秩序，需要民主，需要法制。联盟能够存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我们有合理制度和纪律，才会有政治稳定和科技繁荣。但是雇佣军不受联盟法律管辖，他们自由散漫，只听孟熙琮一个人号令。如果这一战我们赢了，雇佣军队民众中威望将会高。多人会向往雇佣兵那样‘自由’生活。我们法制民主社会根基将被动摇，五颗自治行星凝聚力将被削弱，我们赖以生存数百年平衡，将被破坏。”

哈萨神色一凛，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朝游麟举点头：“您说得对。那您以前同意将自由星球给雇佣军……”

“哈萨，我们政客做事，会一步步来。我不会因为内部隐患，而让外族有可趁之机。”游麟举淡笑道，“打败虫族之时，就是我翦除孟熙琮这个隐患时机。因为我曾经对全民宣誓——誓死维护联盟稳定。”

哈萨后背一阵冷汗：“大人，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