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人，

杀生鬼言几乎算得上是恶之果的同类，对方释放出的鬼气力量自己还能吸收一部分作为补给。

李翰林苦笑两声，

人间道者，

看样子属他现在是最弱的那个了吧，

如此巨大的消耗战，他真的有些无法支撑下去了，

原本稍弱于自己的聂小舞竟然也拥有了宗门的传承力量，

在看看自己，

仍旧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

惆怅，

苦涩，

无奈，

一股脑的席卷而来，

李翰林甚至有些动摇了最初的信念，

自己的满腹经纶拯救不了人间苦难，而化身道者也是力不从心。

无数的藤蔓顺着地面开始发起攻击，李翰林愣神的那一瞬间已经被全数包围，

错愕之下，

李翰林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准备好就已经陷入了藤蔓的攻势当中，

轰，

一把长剑应声而落，

斩断了无数藤蔓的包围，

芊芊身影飘然落在了李翰林的面前，妩媚的身姿夹杂着最为柔和的质问，

“你，迟疑了。”

说话的人是聂小舞，

宛若涅槃重生的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师父以及宗门的信念，此时此刻，心无旁骛，泰然若生。

李翰林仍旧不说话，用尴尬的笑容看着聂小舞的背影，

“你要辜负信任你的同修吗。”

“你要背弃你身上的大道吗。”

“还是说你要让自己的人生抹上一层无法挥去的阴霾。”

“告诉我李翰林，你是谁。”

聂小舞召回了太阿剑，磅礴剑气为她开辟出了一条直通恶之果本体的道路，

话，

只能说到这里，

每一个道者的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各不相同，

但是所有人的信念都拥有同一个出发点，

无论他们所经历了何种的艰难险阻，只要心中杂念无法动摇信念，

终有一日，

无上大道的终点就会呈现在面前。

我是谁？

李翰林脑海中回想起了聂小舞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谁？

我是谁？

信念动摇的那一刻，身上的大道之力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印证自己，就如同梦魇一般让他彷徨。

而此刻的远方，

三名道者已经来到了恶之果本体的面前，开启最终的一战。

“李翰林呢。”

问天岚第一个赶到了这里，看着后续而来的悲鸿和尚以及聂小舞不由的担忧问道，

悲鸿也将目光放到了聂小舞的身上，

四人走散之后，

李翰林为了保护聂小舞的安全可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放心吧，他没死，只是迷失了方向。”

聂小舞声色平静的回答，

这就是道者需要背负的命运，

李翰林和其他人不同，因为其他的道者是阴天子所选中的人，而他则是自己推荐成为道者的凡人，

曾经何等的自信，如今就变成何等的阴霾，

如果迈不出这一步，

李翰林甚至会失去道者的资格。

阴曹地府，

天子殿，

沈炼正眉头紧锁的看着四名道者面对恶之果的最终决战，

李翰林最初的表现还算是让人满意，但面对着聂小舞如涅槃重生一般开启了宗门传承之后，

所有的坚定竟然在一瞬间开始动摇了，

这可是沈炼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原来，

一直以来李翰林的内心是如此的脆弱，亲眼见证着其他道者不断的蜕变而自己始终原地踏步，已经成为了压垮他的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