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不会说出口的。比比东有些无奈，自己真的要被蒙在鼓里了，直到...她该知道的时刻。

“悲剧还未降临的时代，魔鬼在幸福的摇篮中沉睡。”铃轻声道，“不知道就是一种幸福啊，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越多，回过头来才发现，没心没肺的活着最幸福，不是吗。”

“言尽于此，我知道有所隐瞒的我，姐姐不可能对我毫无保留的相信的。”铃笑笑，“但是我是个遵守承诺的人。所以不如我们签订一份契约，这样也能让姐姐安心，怎么样？”

“什么意思？”比比东有些不解。

“我会让罗生堂帮助姐姐完成计划。一切都配合姐姐。但同时，姐姐也要与我做一场交易。”

“那便是在你碰见困难的时候，可以通过与我交易你的生命来解决困难。”

“放心，不用担心我在不在的问题，只要姐姐召唤我，我便随时都可以和姐姐完成交易。我们是姐妹啊，妹妹就应该像姐姐的小棉袄一样，该需要的时候就得贴心，立刻出现在姐姐最需要的时间和地点，不是吗。”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比比东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必须与你交换？这等于是我用自己的命来实现一个愿望，是吗。”比比东语气冷了几分。

“不。交换与否都看姐姐的意思，我只不过希望姐姐能把与我交换这个选择纳入姐姐你的考虑范围内。交不交换，愿不愿意交换都看姐姐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姐姐从来都不召唤我，不与我做交换，都无所谓，我会按照我们之间的契约，信守承诺，一切配合姐姐行动。”铃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比比东问道。

“罗生堂已经背离了你原定计划。现在的罗生堂，有资格与实力称上三宗。”铃掰开一片橘子吃。

“你掌控了罗生堂。”比比东明白了当前形势，冷冷地道，“你偷窥我的意识，打乱了我的计划，并以此来要挟我。”

铃无声地笑了笑，“是的。既然结局一定是错的，那么过程错不错都无所谓了吧。”

“也不是让姐姐一次就把生命都拿来与我交换啦。你读过《浮士德》的，对么。”

比比东有些迷惑，但还是点点头，她原本世界里的爱好就是看书。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赌，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于俗世的快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我的条件和这类似，我为你实现愿望，你则在愿望实现之后将你的生命交付给我，每次只用四分之一。也就是说你有四次与我交换的机会，四次之后，你的生命才归于我。”铃说道，“这下姐姐愿意接受了吧。这份契约可是只对姐姐有好处哦，首先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也得为姐姐做事，其次姐姐还有三次许愿的机会，大可不必用最后一次，这样我也无可奈何，姐姐的生命还在你自己手里。”

比比东沉默半晌，“看起来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只是不想让姐姐因为不信任我而有所担忧啦，只是随便定的一份契约，这样就能把我们关系靠牢，姐姐也能安心。”铃又回到了那个甜甜的少女模样，可爱动人。

“好吧。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说你能实现我一个愿望，这种话好像只有神才能说出来的吧？你是什么实力，我有点好奇。”比比东说道。

“嗯...”铃思考了一会，“我听说姐姐在这个世界受伤过一次，如果那次姐姐向我许愿，我就帮姐姐一切都搞定啦！”

“我能做到的，是...一切，啊不，几乎一切。”铃点点头，“除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我的愿望就是我要许很多个愿望！’和什么‘直接达成这个世界的结局’等等之外，具体的，可行的，我都能实现。”

比比东有些震惊，这么说她的实力超过了帝天，在斗罗大陆之上能击败帝天的，唯有神级。

“你有魂环吗。”比比东问道。

“魂环...啊，你是说这个世界能量的具象化表现吧。”铃摇摇头，“我听说他们称最厉害的一批人为封号斗罗，但是怎么配置才能符合我在他们心中的认知我还没弄明白，所以我暂时没有魂环。”

“八黑一红，保持低调的同时不失身份，比较适合你。”比比东说。

“好，那我便这么表现吧。”铃点点头，“武魂的话我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变化。”

随着九个魂环被铃用能量凝结而出，武魂也随之涌现。一只白色大狐狸，有着红色的三勾玉额头花纹和眼影，身上绑着注连绳，四肢小腿为红色。

随着武魂收回体内，铃的样貌也有了些许变化，头上长出了两只狐耳，和发色一样都是樱色，倒像是头上的装饰品。

“使用力量就会这样啦，人们把这个大家伙叫绯狱丸，我的武魂就是它吧。”铃无奈地笑笑，“现在姐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很聪明，有时候比我还要想的周到和完美。”比比东说道，“比如说...收服其他势力的计划。”

“原本我在嘱咐萨拉斯的时候，我就想过，如何在保持神秘的同时做到将这些中立派别收为己用。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宗主人选，此事变一直搁置，直到你的出现。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帮我的。”比比东说道，“你甚至不知道我关于罗生堂预想的下一步计划，但是你每一件都完美践行了我的预想。”

铃点了点头，“要保持神秘，只需外部对你宗门内部结构、制度、人员构成、和宗门整体实力知之甚少即可。虽然我吸收了许多大陆上有名的势力，但是我却并非看重他们，而是他们的下一代，那也是宗门以后强大的基础。”

“再者，我只告诉世人我的宗门所在城市名称，而这座城市是新建的，他们对其具体位置、周边地理一无所知，这也是保持神秘的一环。我即使建好了宗门，也不会去公开它的位置，而是让世人慢慢发现，逐步揭开这一层神秘面纱。”

“所以，现在行事很简单，该收的收，该拢的拢，该杀的，杀。”

“但是姐姐，一定知道我选的地址在哪。”铃停止了叙说，看着比比东，像是心有灵犀。

“斗罗大陆之上，唯有一处所在，可进可退，可纵可横，谓之天枢。”比比东看着摆在桌上的地图，目光与铃落在同一个点，“只有那个位置，才是天枢。”

“天枢者，天道人纲。逆之，虽成必败。”铃说道，“在你合纵连横计划之后的那一战，此处便是那个破面的点。”

“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虽覆能复，不失其度。”比比东转身离开，留下一枚教皇令，“上次没给你们。有了它，你也能少些麻烦。也许，我是要感谢这个契约。”

“再见了，铃...我还是不习惯叫你妹妹。我回去了。”比比东走出房间，消失了。

“明日我便是要和那个什么大帝会谈了，我会扮演好角色的，在世人眼中。”铃目送比比东离开，补了一句很轻的话，“你也要加油啊...下一个考验，你会需要我吗。”

天空之上，好像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