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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安韵的秘密(1 / 1)

作品:《春禧宫谋

原本这王府上上下下围绕韶莹一个人转,如今这可就不同了。

有位份在先,又有王爷的荣宠加持,璟婳就是想低调都不行。

此事韶莹气的最为厉害,跑到朗慧苑里一诉苦衷。

“这个璟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原以为在沁芳阁待着就出不来了,也不知怎么勾搭的手段,不仅重新回了凝舒苑,还居然有身孕了……”越说越气,一只手帕被她揉的似要扯开来。

“莹格格,您现在可不能那么大火气,婳福晋就是再怀孕,还是在您之后啊。”安韵淡淡眼神看着韶莹,满是艳羡的说道。

被安韵这么一劝,韶莹还真的气消了些,得意道:“那可不是,她再有身孕,也得称呼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声王兄呢。”

安韵笑了笑,没有回话,但是,她看到了朗娟脸上的微妙表情,不由得为韶莹的浅薄捏了把汗,在有子嗣的嫡福晋面前,公然这么说肚子里是男婴,是不是还有想和绵宁争位的心思啊。

只见很快的,朗娟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顺着安韵的话说:“安韵说的对啊,你啊,就是太急了,那璟婳不管怎么说也是万岁爷指定的侧福晋,你若是看不顺眼,还能怎样。”

韶莹憋鼓了翻翻眼,说道:“姐姐看的通透,妹妹偏就不行。”

“时间一长,你就习惯了。”朗娟叹了口气,眼下自己容颜衰老,自是在这花一般的女子堆里没了姿色,只能靠笼络几个得宠的女子为自己所用。说起韶莹,心思简单,说话不会弯弯绕绕,如今又怀了孕,是个能有的人,不过依韶莹性子能够走多远就不好说了。至于安韵,朗娟总觉得话太少让自己有点摸不着她的心思,不过,从进府之后,这安韵就投诚到了朗娟这里,容貌那是属于上乘,听话做事,并没有什么差错。

想到这儿,朗娟真恨不得再从母家选几个姿色才情都出众的女子,可惜啊,没有合适的。

“对了,莹格格,这也有三个月了吧。”安韵看朗娟有些疲惫,挑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嗯,是啊,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提起孩子,韶莹满脸的幸福,双手不停的抚摸隆起的肚子。

“既然月份越来越大,莹格格就不必每天过来请安了。”朗娟微微抬头说道。

韶莹哪里想到这些,一句话被堵死,心里正憋闷,还要强颜欢笑道:“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呢,妹妹每日请安那是应该的。莫说现在身子不方便,就是这孩子出生了,那也要晨昏定省来给姐姐请安呢。”

如此这么一说,朗娟才心里稍稍平衡了些,缓缓甩给她一句:“到那个时候我若还能秧使动你,那才真是你有忠心呢。”

韶莹颤颤回道:“姐姐明鉴,妹妹对姐姐绝无二心。”

朗娟自然不会真的生气或者难为她,不过是要她知道这王府谁是主谁是仆。

“嗯,知道了。我也累了,都回去吧。”朗娟揉了揉太阳穴绵绵说道。

韶莹和安韵也知趣,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臣妾告退!”

好不容易出了朗慧苑,韶莹才松了一大口气,不悦撇嘴翻眼道:“这一会子阴一会子晴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安韵那是谁也不得罪,笑着安慰韶莹,“莹格格不要挂怀,想来福晋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韶莹却连连摆手,一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表情,“福晋那神情一点儿也不像随口一说。”

“莹格格正得宠,又怀有子嗣,福晋巴不得要拉拢你呢,不会对你有想法的。”安韵看了眼韶莹的肚子,说道。

韶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现在这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最大的法宝。若真是一举得男,那替代绵宁,成为王爷的接班人也不是没那可能啊。抚着肚子的手不由得更加温柔,韶莹走起路来,似乎也没有那么腰酸了。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安韵岂会不知韶莹的心思,笑着算是记下了。

回了芳华阁。

安韵满脸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不禁心中叹息“带个面具”见人可真不是滋味儿。

“主子,喝杯茶解解乏。”知夏瞧着安韵脸色不对,没敢多问,静静的给安韵端了杯茶。

安韵接过茶杯,温热一点点传入心扉,安韵这才沉下心来。看着稚嫩的知夏,不由得语气柔和起来,“知夏,你多大了?”

“回主子,知夏十二了。”知夏说一句话就脸红了起来,她是这府里最低等的伺候丫鬟,不管是年龄大的还是资历深的,都能差使她干活,时不时还会受个气。遇到安韵这样的主子,知夏经常觉得自己是烧了高香积了大福了。

“你是从小就进府了吗?还有别的亲人吗?”

约是说到了自己在意的点,知夏眸子有些黯然,撑笑道:“奴婢从小就被卖进王府,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记得是这皇城根上最穷的人,上面好像有个姐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不记得了。”

一个姐姐……

“你也是个苦命人儿。”安韵看到了知夏眼底里的凄凉,也不忍再问了。

谁知知夏扬一扬稚气未脱的脸,认真道:“奴婢不觉得命苦,自从伺候了主子,奴婢就知足了。”

安韵笑了笑,差她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想多。

看着这满天的繁星,安韵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图什么,日子过成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造化弄人。

小安子悄悄关了门,走至门口,悄声说道:“韵姐姐,奴才准备了这些东西。”

安韵打眼就瞧见了小安子挎在胳膊上的盒子,里面是冥钱蜡烛什么的。心里倏的一下,颤了颤。

原来日子这么快。

“咱们静静的在这烧纸,一会,奴才就打扫干净,没人会发现的。”小安子以为是安韵担心被人发现,四下瞅了瞅对安韵说道。

安韵心里的那根刺越发越深,直入骨髓,挑不出,扎的每日都心口疼。

拿出蜡烛,点上,拿出冥纸,在瓦罐里烧了起来。

火光像是幽灵一下,几乎要窜出瓦罐,又像是姐姐的冤魂,不肯就此罢休似的。

“姐,妹妹进王府了,就在你惨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