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迎上孙老夫人的目光，猛地一激灵，知道老夫人是气狠了。孙老夫人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见孙氏犹豫，立马又拿起一个竹枕重重的朝她砸过来。

“说话，耳朵聋了吗？”孙老夫人恼怒之下，气的脱口而出。

孙氏没料到老夫人会拿东西砸她，她躲避不急，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立马感觉到一股钝痛传来。

她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连忙快步走到床前，跪坐到孙老夫人脚边说道。

“回老夫人，媳妇刚才出去方便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老夫人会醒，一切都是媳妇的错。”

孙老夫人刚才砸了儿媳那么一下，虽然心里有些后悔，不过烦乱之下也顾不上考虑她的情绪。

“是吗？”

孙老夫人一双锐利的目光看着孙氏，似乎是在打量她说的是不是真话。等看清楚孙氏那副恭顺的模样，终于闭上了双目，不再追究这件事。

孙氏见老夫人消了气，暗暗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好，老夫人这会儿身体不适，没注意到她卸了妆容首饰，不然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孙氏心下暗暗侥幸之余，又觉得有些气闷。

明明前几日夜里，老夫人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从未发现过她偷懒不在身边，怎么偏偏今夜轮到自己守夜，老夫人偏就闹了起来。

孙氏这么想着，起身走到孙老夫人身后，开口说道：“老夫人可是又头疼发作了，媳妇再给您揉揉可好？”

“别废话了，快点。”孙老夫人被头疼折磨的难受，闻言立刻没好气的催促道。

孙氏回想到上一次的手法，应该是力度太轻，所以这个特意加重了力道，抬起一双手，对着孙老夫人的头部狠狠的按下去。

这么一按，孙老夫人猛地吃痛，只觉得仿佛一把利剑刺入自己的脑袋，她猛地转身拍掉孙氏的手。

“你做什么？滚开。”孙老夫人厉声喝斥道。

孙氏手上挨了一下，又被老夫人一而再的喝斥，双眼中不由得染上一抹阴霾之色，她强忍着难堪开口：“老夫人恕罪，媳妇刚才按的重了，这次一定轻一点。”

说着，再一次按上孙老夫人的头，见她没有再喝斥自己，心下稍微松了松，捡了好笑的笑话说给孙老夫人听。

这一按足足有三炷香的时间，孙氏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酸的举不起来了，孙老夫人细微的鼾声才传了出来。

孙氏松了一口气，吩咐巧雀好好看着，自己揉着熬红的双眼，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屋外走去，一回到房里就疲惫的躺了下去。

谁料，孙氏才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入睡，外面又再次传来巧雀的拍门声。

“二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又头疼闹起来了。”

“你说什么？”孙氏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失声惊呼一声，飞快的起身推开门，就见到巧雀脸色也十分难看。

孙氏咬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她再一次披衣出门，走进寿菊堂里，果然见孙老夫人又醒了过来，被这么一再折腾，孙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