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天，上门拜访的人不少，接待了好些客人，这一上午可把许云瑶累的够呛。

惹得秦战一阵心疼，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备了马车，一家子连忙出了门，幸好他们走的快，前脚出了门，后脚便有人上了门。

“往年也是有这么多人上门拜访吗？”许云瑶拉开帘子，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人，问着自己身边坐着的秦战。

秦战靠在她的身后，拉下了帘子，把她拉回车里，用袍子把她的双腿盖好，“倒也没有，往年我都是在军中过年的，还是头一回留在府上过年，所以拜访的人便多了些。”

“往年将军都是留莫姑娘一人在府上过年，她就没抱怨过？”许云瑶靠坐着，双手扶着自己的肚子，满脸好奇的看着秦战。

“以她的性子，怎么肯待在府里，每次都变着法子的跟到军中。”秦战想起莫紫鸳就觉着好笑，这女人还真是厚脸皮，次次都能想到各种理由，想方设法的跟过去。

“说起来，自她离开之后，我还没问过她的下落呢？”许云瑶想起自己跟这女人还有大仇未报呢，看在秦战的份上才放她出去，不然非得好好折磨一番才行。

“她离开之后，便被叛王玉轩带走了，在叛王手上受了不少罪，之前对他们藏身的地点进行了一次围剿，没有抓到他们，随后便没了消息。”

说起这事，秦战便想起失去晋王的消息，已经好几个月，每次探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他的主要人手，不是立即抽身，就是当场自尽，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手上能动用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半点音讯都没有，这个玉轩自小便心机深沉，此番现身，比以前更难对付了，一天没有他的消息，便一日难以安心。

“受了什么罪？”许云瑶听秦战说了这话，她不是没注意到秦战担忧的神情，不过她更好奇，那女人遭了什么罪。

“被丢到青楼，先是伺候客人洗脚什么的，然后又被下药接了客，几次自尽，受不了如此侮辱，几次自尽，又被救了回来，想死都不能。”

秦战第一次听到这些手段的时候，也是感到一惊，这玉轩折磨人的本事还真是有增无减，毕竟自小一同长大，听说这些事，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女人，难免心生同情。

“莫紫鸳这女人贪图荣华富贵，让她做这些事，确实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许云瑶说到这，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秦战看她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还做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和动作，有些好奇的看向她。

许云瑶抬起头来，看着满脸疑惑的秦战，“自尽了之后，又被救回来，然后继续折磨，这得有多恨才会如此。”

她原先只想着，给她受点刑法，让她吃点苦头，再考虑看看要不要杀了她，没想到这晋王爷下手还挺狠，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事，就觉着十分痛快。

“玉轩的性子本就如此，下手一向狠厉。”

在秦战的记忆里，这个晋王本就是个阴沉狠毒的人，有一次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不小心弄脏了他新作的画，当着陛下的面，他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背地里却对他下了狠手。

这个小太监最后因偷盗皇上御用之物，而被处死了，但那时候他看得清楚，是玉轩把东西放在小太监身上的，还是他亲手放的，又是他故意撞破的。

他府上有婢女摘了一朵莲花，他直接挥刀斩断了婢女的双手，喷洒出的血夜，染红了池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救治，最后婢女因失血过多，活活痛死了。

“我倒是觉着他没什么错。”许云瑶看了秦战一眼，若是换了自己，遭人如此背叛，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听了许云瑶的话，秦战眉头紧紧皱着，许云瑶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不了解玉轩的为人，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事了。”

许云瑶没有回应秦战，只是这么安静的坐着，她对晋王的记忆很是模糊，她虽然常常在宫里走动，却没见过这位晋王，只是听到过关于他的一些流言。

他对晋王最深的印象，便是他举兵反叛的时候，那时候她与大姐一同躲在东宫，被保护得很好，那时候她还期待着能看到这个叛王的模样，谁知最后传来的，却是他葬身火海的消息。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陛下听到消息，气的病了许久，许多人都在指责晋王的不是，陛下的这些弟兄里，他最疼爱的便是晋王，想来是被气的生病了。

可那时候她记得清楚，她出宫的时候，正是刚刚平乱结束的时候，宫里还一片混乱，那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嬷嬷，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嘴里不清不楚的说了一些话。

话里大致的意思便是，当今圣上与先皇的静妃私通，晋王玉轩根本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儿子什么的，那时候她年纪小，便只以为是个疯婆子，便没有在意这些。

现在想想也许这些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她记得宫里有一处禁地，那地方好像是叫娴吟宫，是先皇一位妃子的住处，这么多年一直封存着，没有新的妃子入住。

“夫君，你还记得先前那位褚美人吗？”许云瑶突然想到了什么，希望一切只是猜想罢了。

“现在是褚贵嫔了。”秦战突然听到许云瑶这么一问，立刻回应了她，原本都变得安安静静的了，怎么突然就问起了此事。

“她如今是不是住在娴吟宫呢？”许云瑶问出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希望这一切只是猜测罢了。

“是，住在娴吟宫。”秦战很是不解，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许云瑶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些，但是不应该啊，他们都应该清楚这事的，尤其是太子殿下，应该很清楚宫中的秘闻，若是太子都不知道此事的话，那么宫里会不会出现大问题了，那京中只怕局势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