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回去了。”商慎言平静开口。

“这个混蛋，真的是被她奶奶宠坏了，什么事都敢做的出来，真的以为不管做什么，叶家都会给她兜底。如果笙儿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她。”叶于平地吼出声，“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而非是让她活下来。”

这样的口气，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会对女儿说的话。

甚至是憎恨和厌恶的。

商慎言没说话，就只是站着。

叶于平的愤怒好似久久不散。

一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季笙笙被推了出来，人看起来面色苍白外，倒是没太多的问题。

“笙儿。”叶于平已经迎面走了上去。

季笙笙没说什么，安静的看着叶于平，笑的有些勉强，但是季笙笙的眼神是落在商慎言的身上。

商慎言侧头看了一眼：“你先回病房，我很快就进来。”

季笙笙点头。

而后，商慎言才重新看向了一声：“她什么情况？”

“季小姐身体没大问题，但是她的手骨受损，我们尽力做到表面看起来和平日没任何差别，但是任何事她都做不了了。”医生很如实的把季笙笙的情况说了出来。

商慎言眼神微眯：“你的意思是，她的手废了？”

“是。”医生点头，“别说拿重物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拿小东西，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复训才可以。”

言下之意，这手仍然还在，等于没任何活动能力。

这是另外一种残疾，变相的残疾。

只是保留了表面的尊严，却剥夺了一切。

“弹琴呢？”商慎言问的直接。

医生很遗憾的摇头：“不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弹琴了。在三个月到半年的复训，能自主进食，能拿一点小东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想控制手指来操控琴键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话，医生也说的很明白。

商慎言手心的拳头越攥越紧，但是看着医生的眼神倒是平静的多：“我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医生颔首示意。

商慎言明白，这是医生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起码保全了季笙笙的手。

而商慎言更明白，弹琴对于季笙笙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从小就练琴，天赋加上自己的努力，不完全都是商慎言的庇佑才走到现在，毕竟能成为独奏的选手，不可能是浑水摸鱼可以出来的。

季家出事的时候，季笙笙是靠练琴一路走过来的。

某种情况下，弹琴是成了季笙笙最大的安抚。

而现在她却一辈子不能再碰琴了。

商慎言不敢想，这对于季笙笙而言是多大的刺激。

很久，商慎言才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这件事不用瞒，因为季笙笙很快也会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在商慎言进入病房的时候，季笙笙已经坐了起来，叶于平在一旁陪着，软言软语的哄着，好似并没提及叶蔓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