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没有夜深夜浅一说，柴火的火光映照得陈旧的脸阴暗不定。

大黄蹲在陈旧身边，狗脸同样被映照得阴暗不定。

这是一人一狗首次亲眼目睹人类在他们眼前死亡。

目睹下午还大喇喇、从容不迫、骚包的、通报了姓名的人类强者死于变异野兽。

孟冲临死前嘴上说出来的、没说的，陈旧都懂。

比如：

将变异豺的仇恨引走时，孟冲其实就知道如果他猎杀失败，变异豺会回来找到陈旧吃掉。

躲到哪里都没用的。

因为孟冲就躲开了20多公里。

比如：

孟冲也不全是为了不牵连陈旧，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放得开的空间去再猎杀一次变异豺。

因为变异豺是孟冲突破三品的契机；

甚至孟冲差一点就成功了。

陈旧赶到时，看到了孟冲背后那只羊第二条腿环绕了暗能。

如果孟冲能观察再仔细一些，察觉出变异豺的狡猾，如果他能更快一些突破，变异豺会死在陈旧赶到之前，有变异豺死后会化出的暗能雨，就能修复伤势，是一笔很值当的生意。

比如：

陈旧那种平静的孤独让孟冲生出了……莫名的怜悯，所以才会说那么多，而不是孟冲真的纯莽撞。

比如：

世道的变化会一定会一次次超过陈旧的想象，想要不被世道盲目裹挟，想要跟以往那样偏安一隅的活着，必须要变强，要更强，最少要突破武道第四境，扫千军。

冲阵、扫千军这二境代表的含义陈旧也清楚。

武道传承虽然遗失颇多，但依然是古老相传。

冲阵便是可冲百人、千人军阵！

扫千军便是一人可以横扫千军如卷席！

这两个境界，要见血，而且得见人血；不见血，依然只是粗鄙武夫，战力将相差极大！

这也跟陈旧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老师傅所说的：“练出一口气，武术便是杀人技！”一样。

所以，孟冲建议陈旧下山，找前路。

比如：

茅城的情况，比陈旧那些隐约的猜测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