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2 / 3)

作品:《重生之有事请烧纸

第二日,林焕眼下乌青,面色不佳,八人挤一间房,夜里鼾声如雷,让他一夜未眠,更让人难堪的是,这些魔族似乎不喜着衣物入眠,一个个赤条条地走来走去,晃眼睛。

“今晚丑时西边榕树下,过时不候。”林焕语带疲惫地说到。

当夜,子时刚过,丑时未到,寂静的夜被忽然打破,外面响起尖锐的喊声,秦未容同屋的七人却习以为常。据她们说这种事时常有,不过是监工今日预计完成的量没有达成,半夜轰人起来继续干而已。可这一次却不同往日,所有人集合到一处,监工却没让他们干活,而是让所有人将鞋脱了。

“魔君吩咐,有修士混入魔界,怀疑进了咱们这儿。你们阿劫魔族脚心都有独一无二的印记,这是那群修士无法模仿的,挨个都把鞋给我脱咯,今晚不检查完谁都别想睡!”带头的监工高声说到。

手持长鞭的监工逐渐靠近,趁着众人俯身脱鞋的功夫,秦未容赤脚戳泥,湖边黏糊糊的泥土不一会儿就沾满了脚心。自己弄完了,他还不忘将脚踩在林焕的脚背上,让林焕的脚心也沾满了泥。在明显感觉到林焕的不配合后,秦未容顽心一起,窃声道:“赤脚大仙。”玩笑似的语气,玩笑似的话。

林焕完全不理会他的恶趣味,莫名回了一句,“把眼睛闭上。”

他听话的乖乖闭上眼,而后是忽如其来的寂静,即便是闭上了眼,秦未容依旧能感觉到眼前闪过了一片白光,而后腰间一紧,一阵凉风扑在了面上。“可以睁眼了。”林焕低声道。

当秦未容睁眼时,只见腰间缠着捆仙绳,绳子的另一头是林焕,原来林焕是这样将他带走的呀。

他们不知魔君是如何知道他们俩已经混入魔界的事,不过既然行踪已经暴露,现在只能速战速决,更何况秦未容体内还有焚火咒,三月期限不算短,但若是被抓住了关押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大亮,于高处欣赏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晨曦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林焕洁白如初的衣物上,熟悉的松香味若有若无,即便是过了五十多年,物是人非,可林焕似乎依旧。

走在前方的林焕忽然停下脚步,一滴鲜红的血赫然出现在他的肩头,苍穹之下宁静如创世之初,秦未容看见远处一只飞鸟,翱翔于火红的太阳之下,一个黑点在无声无形中被割裂成两个黑点,急速的坠落,鲜血从半空洒落,有埋伏!

远处有一人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此人眉宇开阔,下巴圆厚,看起来十分好相与。见秦林二人,十分恭敬的上前行礼,微笑道:“欢迎二位修士光临我魔界,二位若是想来我魔界参观,大可给本君打声招呼,本君必定全程陪同。可像如今这般悄无声息地进入我魔界,本君既不知又如何招待二位呢?不过今日既然巧遇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本君愿带二人游览我界大好河山,不知二位可愿意赏脸?”

此人一副魔界主人的口吻与姿态,三魔君峦山秦未容五十年前曾经见过,二魔君又是个女子,这人恐怕就是大魔君祁山了。二魔君和三魔君手下都有数十位教尊,替自己跑腿卖命,唯独大魔君只有一位大教尊,而且这唯一的一位也从未露面,凡事都得大魔君亲力亲为,他也不嫌累。

“做客不敢,大魔君若真想好好待客,不如将客人的东西还回来。”祁山一副谦和有礼笑面虎的样子,林焕便也以礼回敬他。

“修士这话本君便不明白了。”祁山双手一摊,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大概文雅的无赖就是这样的吧。

“嗤!”一旁看戏的秦未容忽然嗤笑一声,他生疏地举起兰花指,放在唇边,娇声道:“大魔君大人,您的妻子可真不称职,腰间的香囊都给您系歪了。奴家帮您理理。”说着便极快的闪现到祁山身边,右手在即将碰到香囊时,被祁山快速躲开,他紧跟祁山再次袭去,这一次迎接他的是祁山的一掌。以他的修为可接不下祁山的一掌,秦未容飞身躲开,待他站稳便看见祁山腰间的香囊不知在何时被林焕破了个口子,小巧洁白的迎欲花从香囊中洒落,三人脸色各异,一阵风后迎欲花在空中自燃,消失。祁山见此,也不再装傻,紫色的火焰不断向二人攻来,林焕一一化解,秦未容修为低只能不断躲避。火球越来越密集,秦未容的衣角已经被火球点燃。

这样被动防守不是办法,林焕剑指念诀,二人四周忽然亮起白光,犹如一道屏障将火球一一挡下。同时无数的灵刃如飞刀般攻向祁山,祁山左躲右闪,手中紫光迸发,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屏障破裂。紧接着两个高大的火人出现秦未容和林焕面前,火人一拳打在地面上,一串串火焰以此射向四方,二人立刻飞身躲避,另一个火人快速伸出双手,想要抓出俩人,但并没有得逞。

他们现在身处魔界,没有灵气,修为只相当于在修真界的一半,季榕这具身体的修为本来也就只有结丹初期,秦未容又无法召唤出季榕的法器,在这种条件下,他很快便感到了力不从心,好几次都险些被火人抓住。

“无妄,招来!”林焕最终还是招来了自己的伴生法器,银色的剑光穿过火人,直接刺向其后的祁山。祁山预料未及,想躲已是来不及,他双手接住剑刃,被逼退数步,鲜血随着手腕滴在地上,剑刃逐渐逼近他的面,忽然他仰面弯腰,无妄从他面前飞过,而就在此时,一道紫光从他手中发出,打在了林焕的脚踝处。

无妄回到林焕手中,脚踝处的一击让他身形一跌,秦未容赶紧扶住他。

祁山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了眼双手的伤,再看向林焕手中的剑,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想不到堂堂蘅芜仙君,钟仑山的掌门,会亲自来我魔界,真是三生有幸了,”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秦未容,像是在思考般,道:“那这位矫揉造作的姑娘又是谁呢?碧璇仙子?本君觉得不像。以你这点修为,只怕是被拉来探路的小可怜吧。真是奇怪的组合。”祁山笑着摇头,随后在他身后出现数百位魔族士兵,将二人押解带走。

两人被关在不同的囚笼中,相较于关押林焕的囚笼,关押秦未容的囚笼就显得十分简陋,透露出满满的歧视,更过分的是祁山就毫无堤防地坐在他囚笼的旁边儿,完全不设防。祁山瞥了一眼秦未容,见他身上的衣服被火烧得七零八落,裸露出一大片肌肤,竟然好心的丢了一件外套进来。

“姑娘,本君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方便解答一下吗?”

拿人家手短,秦未容应下了,祁山立刻说道:“你们修真界的女子都如你这般粗鲁吗?哦~不对,不是粗鲁,而是,像个男人。”

“……”

祁山哈哈大笑,得意地玩弄着手中的破香囊,香囊里的香料都掉光了,已是无用,祁山却十分珍重地抚摸着上面的绣花。秦未容偷偷瞥了一眼,立刻笑道:“你们魔界女子的绣工都像魔君你的妻子一样差吗?这花是被钉子钉上去的吗?不,我这话有失偏颇,这哪是简单的绣品呐,这是线与线的排列,面与面的交融,高级!实在高级!”

“……”

秦未容得意大笑,祁山在一边儿捏紧了香囊,用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本君这妻,的确是与众不同。”

在即将离开三魔君峦山管辖的地界时,峦山出现在了大魔君的身边,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只见峦山慢步走到秦未容的囚笼边上,上下瞄了几眼,笑而不语,片刻后便离开了。后面几日祁山不再坐在他的边上,他也再未见过林焕的囚笼,押送他的魔族士兵也换了一批人。

当他们到达魔宫时,秦未容没有被送进地牢。他戴上了特制的脚镣与手铐,被送进了一间水雾缭绕的房间。身边多出五六个魔族姑娘,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入房间中央的水池。

秦未容自从还魂穿到季榕的身体里后,就没有裸露过身体,如今被五六个女子扒去衣衫,按在水池里上下其手,他的脖子一动都不敢动,只怕自己控制不住往下看,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眼在被人拂过脖颈时立刻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