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透过来的光，梁溪终于看清楚婴灵的模样。

宽约四到五厘米，长约六到七厘米，人形模样，皮肤皱巴巴，眼皮还没分离，耳朵和嘴巴也是。

手指如同壁虎爪子模样，有几分透明。

梁溪还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婴灵，“你杀人了知道吗？”

婴灵疑惑的歪了歪头，杀人？什么是杀人？

梁溪根据它动作判断它的想法：“如果你没杀人我还可以度化你让你去阴间。现在你身上的煞气加重，必须去冥界浸泡六百年的炽火泉才能驱除煞气。”

她说这些干嘛，一个意识都没有的婴灵能听得懂？

梁溪伸手摊开手心，婴灵顺势飘来。

正当它即将靠近梁溪的时候，煞气猛然加重，手指掐住梁溪的手腕，给她灼出黑色的指印。

梁溪大惊，拿着纸符驱动咒语，不过瞬间，婴灵灰飞烟灭。

事情发生的突然，不过是几息的事。

梁溪攻击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后婴灵也灰飞烟灭了。

她愣愣的看着手腕上留下的黑色指印，神情呆滞。

她想给婴灵一次机会的，怎么就把它给清除了呢……

“小溪。”卷梳猛然出现在她面前，“你在想什么？”

“我……我杀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婴灵？”梁溪不确定，她对自己刚发生的事情还没缓过神。

卷梳抿唇微笑，“你为什么杀它？”

“它攻击我。”

“你是在质疑自己？”

“我……”梁溪皱眉，“我不知道。”

她没想清除掉它的，不过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她控制不了。

“你没错。”卷梳见惯太多生死，“为了保护自己，你没错。”

“卷梳，你是在……疏导我？”梁溪把问题转到卷梳身上，“你一直跟着我？”

“重要吗？”卷梳又笑了笑，“你只要明确我不会害你，其他的无关紧要。”

“我明确不了。”梁溪上前一步，妄想拉住卷梳的胳膊，却被她闪开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卷梳。寒山雪，帘卷轻放遮春浓。红梅意，有女窈窕，对镜梳妆会月桥。我是卷梳。”

梁溪越来越好奇卷梳的过往以及她和自己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寒山雪，帘卷轻放遮春浓。红梅意，有女窈窕，对镜梳妆会月桥。

词中她微不足道，却把字句相连。

卷梳……

“我一定会找出你的秘密。”

“小丫头口气还不小。”卷梳轻笑，没有讥讽的意味，“不过我拭目以待。”

她存在的太久，就算有秘密也不是她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小丫头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出来的。

卷梳只当她这话是耳旁风，听着笑几声就算是过去了。

“好。”梁溪认真的点了点头。

卷梳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下次见的时候希望你能长大点，一个优秀的除灵师是不会被旁事干扰，也不会事事多情。”

一个优秀的除灵师是不会被旁事干扰，也不会事事多情？

梁溪不明白，但还是把这句话给记在心里。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