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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猎妖阁

水渐渐漫过了他精致的眉眼,黑色的长发在水上柔柔漂浮。

蜀锦屏风后倏尔浮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身姿婀娜。

将芜转了个身,眼角眉梢忽然露出平日里不曾有的风情来,还是一样的面孔,眼膜却是金色的,深色的瞳孔呈梭形。

她的双唇好像洇出了血一般殷红,细长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显得无比妩媚。

“杀了他,现在杀了他便万事大吉了……”

阴险女人的声音又开始在她耳边聒噪,她乖乖地走到池边,跪下。

时缨听到声音,只是冒出一个头,微微一笑,声音轻浮:“怎么?本君不请你,你倒自己回来了?”

雾气掩盖了时缨耳根的红,他这样挑逗的时候,其实不敢看将芜的脸。他这回可真的什么也不曾穿,若是一激动,怕是要和将芜裸身相对。

将芜不说话,冰凉的手开始抚摸他的脖子。

时缨不免有反应,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滚烫的大手抓住将芜的一只手,阻止她继续下去:“小妮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将芜反常地沉默,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冰凉,那双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拧断时缨的脖子。

她抚摸着时缨发烫的肌肤。

时缨忍不住道:“是你逼我的。”

她还真以为活了万年的老妖怪已经入定,不会擦枪走火?

“呀!”

将芜没想到时缨会把她拉入水中。他的力道如此之大,仿佛禁锢着一根木桩,不允许她挪动一分一毫。

“让你撩拨本君……”

时缨低头,眉眼越发近了,将芜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明明池子里温度很高,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

将芜在他将要吻上来的那一刻别开了脸。

“你不愿意?”时缨皱了皱眉。

他不想强迫她,只好放开手。可他有些烦躁,捧起一捧水拍了拍脸。她的手忽而又如藤蔓似的缠上他的脊背,从股沟到脊椎再到肩胛骨。

时缨一时间停止了思考。她这回玩大了,以至于他刻意忽略了她怎么会如此主动。

将芜的手忽然生出尖利的指甲,银白色的利爪嵌入时缨的皮肉之中,疼痛让他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时缨抓着将芜的双臂,笑了笑:“你今天很特别。”

将芜一怔,利爪又收了回去。

可将芜的头来不及偏向一侧,时缨已经霸道地吻了上来。

“姐姐!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半个月没有修炼了!”刚回到柳氏妖宅,杜若便开始抱怨。

子矜想着自己之前对常皓说的话,摇摇头:“你不懂。”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原来定了娃娃亲,可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他还死缠烂打,追到临安来了。就算你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子矜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姐姐,”杜若皱眉道,“妖如果对一个凡人动了感情,就不能修仙了,一辈子都只能是山野的妖怪。”

子矜心虚:“其实……其实回头想想,做妖怪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修仙?”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若难以置信。修仙曾是她们的信仰,子矜竟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是的嘛,妹妹,你想想修仙到底有什么好的,看起来高高在上,无欲无求,根本没什么意思。”

杜若咬着唇,泪珠几乎滚下来。

她的姐姐竟然甘心做山野里被人瞧不起的妖怪,只为了能留在这尘世陪伴一个丑陋的男人。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刺痛让她保持清醒。她一字一句道:“姐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大师,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妖?”

白云观中,一个貌似仙风道骨的猎妖师正坐在蒲团上,细细打量眼前的一根头发。

李万绮前脚偷偷拔了子衿的头发,后脚就直奔慈海仙师这儿来了。

白云观的道士与昔日猎妖阁的阁主可比不得,可那阁主不在了,猎妖阁等同于散了,李万绮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闻这味儿,清雅香甜,必是一只荷花妖。”慈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而且只是个修炼不足百年的山野妖怪。”

“厉害啊,大师,我就说那姑娘一脸妖相。那大师打算怎么处置这只妖?”

慈海又捋了捋银须,心里打着小九九。新皇前不久给白云观传来了密令,猎妖阁的接手人时缨如今已经在临安落户,诸妖之事尽可以与阁主时缨商量,不宜自作主张。

慈海总觉得新皇是维护妖的。

“此事,贫道还得去拜访一个‘人’才好给大人一个交代,也许……”慈海挑了挑眉,“也许得等个三五日。”

“阿芜……”时缨低声呢喃。

蜻蜓点水吻过,分开,再深入地吻,滋味竟然无比美妙。时缨的眼神迷离起来,他快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水汽升腾,将芜的利爪再一次伸长,扎入他的血肉之中。

时缨轻轻“嘶”了一声,将芜又一次惊醒。

她承认自己也沉沦了,在时缨的呢喃里,在他的呼吸里,在他强大而温柔的攻势里。

时缨的手不安分地拨下将芜左肩的衣衫。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彻底清醒过来。聒噪的女声在她耳边叫嚣:“趁现在,杀了他……”

她好似被丝线牵引的木偶,颤抖着,让利刃刺入了意乱情迷的时缨的身体。她嗅到了鲜血的香气,那香气随即被升腾的药味盖过去了。

痛觉让时缨也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被水雾打湿,长长的睫毛相互粘连,显得更加浓密。他的眼底清亮,宛如璀璨的星河。

“你怎么哭了?”时缨看到将芜脸上的泪水,伸出手轻轻抚过。

将芜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收起了利爪,浸入药水中洗了又洗。

“我不知道,”将芜也擦了擦脸,“可能是太高兴了。”

她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

时缨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主动有些过分,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他挠了挠头:“其实本君只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个……反正别看本君现在这样……”

说了半天也抓不住重点,时缨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承认喜欢她有这么难吗?

算了算了。时缨闭嘴了,却见将芜忽然倒退两步,心慌意乱地爬出了浴池,鞋也不曾穿,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就跑了出去。

时缨傻了眼,连忙追上去:“本君不是那个意思!本君是真心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