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顺着青烟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若是她真的追上了，若这回真是许知修亲自带着阿灵过来吸收灵气，她应该作何反应。

肯定是不能直接质问的。

对方已经筑基，而她充其量只是个练气大圆满。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机会取胜。

恐怕还是得虚以委蛇。

说实在话，她没有把握能瞒过对方。

许知修对她向来是温和亲近的。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在知晓自己暴露之后，还能以这幅面孔面对她。

她甚至很清楚地知道，许知修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温和良善的人。

与之相反的，他果断狠决，做事毫不留情。

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彻底清除了二老太爷在许家的势力。

与他平日的随和淡然完全不同。

其实，手掌大权的人，大都具有这样的特质。

这样的雷霆手段，用在心怀异端的人身上，顾以安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想到要用在自己身上，她就忍不住心底发寒。

还好现在，是她先发觉了问题。

也算是掌握了先机。

可惜，她的心里并没有感受到喜悦。

其实，这回过来的是阿灵和许知修的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对方一向谨慎。

只是为了这次的大笔灵石，就把自己暴露出来，那也太不值了些。

想到这里，顾以安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必立刻跟许知修虚与委蛇。

也可能，是因为不会让她直接地面对，一个是敌非友的许知修。

顾以安忍不住苦笑。

眼睛看向在草丛中时不时泄露出来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