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翻飞，磅礴浩大的能量涌出。

这一击完全没有留手。

隐约间秦衍听见一声痛呼，站稳在鸟身上，转头便看见汤菡手上捏着一柄碎裂的摄魂镜。

忽然她眸光陡然一凝，适才能量分叉并行，一股力击碎摄魂镜，一股力打在咸桑元婴上。

危急关头他的元婴从兔体里飘出来护住汤菡，被秦衍击中。

秦衍呆了呆，没料小兔叽这般痴傻，傻到舍身相护。

咸桑歉意地看向秦衍，唇角笑意浮现，凄美决绝，像清冽的风，像素净的茉莉，像一朵烈火焚烧的酴醾花。

青光逸散，小小的元婴在顷刻之间消散殆尽，元婴逸散，那就是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汤菡失口喊道：“大师兄，你别丢下我！”

秦衍眼眸微眯，是了，他们乃同门师兄妹，必然熟悉彼此的气息，恐怕汤菡早就认出了咸桑。

这就是她敢有恃无恐攻击秦衍的原因吧，因为心里清楚，危机时刻，会有人托底护住她.......

呵。

汤菡缩作一团，虽然恨不得将秦衍抽骨炼魂，却在不露声色的朝后退，因为此时此刻没有人再护她了。

秦衍心情难言的复杂，在她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但世上偏偏有人将情之一字置于个人安危之上，无畏献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太沉重了。

可世间就是有百样人，人本就是多样性的，她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度量别人，或许在旁人看来，咸桑死的委实不值，甚至是卑微悲哀的，但谁又说得清，本人是不是甘之如饴。

人已经不在了，不得而知，总之这是他个人的选择。

秦衍扬起手凌空一抓，把汤菡抓在手中，掐住她脖子高高悬起。

汤菡慌乱大叫：“你不能杀我，你既与大师兄相识，就应当知道大师兄豁出性命护我，可见我在他心中重要性。”

秦衍笑容诡异：“他那么爱你，我想他心中定然有与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的未了夙愿。相识一场，今日我便越俎代庖，替他弥补遗憾，你们生不能同裘，当死同穴。”

汤菡一张娇颜吓得血色尽失：“不，不是这样的，大师兄希望我好好活着，我想他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