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镜头中。

这段戏很短，只有一分十四秒，但却很重要，预示着江玉燕走向终极黑化之路。

一遍结束，洒水车停止洒水，助理抱着毛巾和外套向顾瑶跑了过去。

顾瑶冷得直哆嗦，这个天气，穿着单薄的衣衫，还要淋冷水，等缓了口气，才走过去问道：“黄导，姜董，怎么样？”

黄涛在监视器里反复看了几遍，摇头道：“眼神太空洞，少了点‘不甘’的感觉。”

顾瑶喝了口热水，身子暖喝了些，道：“好的，那再来一条。”

敬业对她来说不是精神，而是最基本的做人底线，这么拼的真正原因，是珍惜这个机会，这个能摆脱万年配角的机会。

就在这时，姜戈抬手打断道：“先休息一会，我有些话想要说。”

黄涛很专业，不管是在镜头运用上，还是武术设计上，都很对他的胃口，各主要演员顾瑶、石磊、沈杨等，也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基本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所以，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没有插手拍摄上的事情。

不过，这场戏非常重要，准确的说，是从这场戏开始，顾瑶的表现会决定江玉燕这个角色能否成为经典。

再三权衡，他打算使用，获取楚原的导演能力，然后跟顾瑶讲一讲戏。

黄涛用对讲机发号施令，主要演员和主要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

姜戈的气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对顾瑶道：“江玉燕这个角色外表的美和她的坏形成了鲜明对比，你得多用心揣摩角色的心理活动，利用自己的语言、表情、肢体动作等资源和技巧去创塑造出一个给人以最为强烈的冲击的形象来……”

他化身授课导师，侃侃而谈：“她风韵楚楚，开心时，笑靥如花是纯良少女，狠毒时，便是蛇蝎美人，一个低头，能惊艳众生；一个笑容，倾倒众人；一滴眼泪，柔化人心；一个睥睨，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滔滔不绝，不停的讲：“我需要的江玉燕，是不用把眼线画长，不需把嘴唇涂黑，也不必把指甲变长，只需要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能让人胆寒，心生畏惧……”

说完角色，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步走向了场地内。

难道，他要亲自示范？

这有点过分了吧，并非质疑他在剧组中的权力，而是说，继词曲作者、编剧、导演三个身份之后，又多了个“演员”身份？

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懂这么多东西，关键这家伙才二十四岁！

顾瑶和黄涛倒没觉得有问题，原因是两人把姿态放得很低，只要是能为《小鱼儿与花无缺》这部剧增添色彩的建议都能吸纳。

“先是这样……接着这样……最后这样……”

姜戈的这番比划，从走位、镜头感、表情等各方面，透出来的就是两个字“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