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还真的有几分不习惯他这样，他从来都是眼高于手，居然还会降低自己的姿态求和。

就像是一直用刺对着别人的小刺猬，此刻却翻过来对着你露出了柔软的肚皮，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邀请你摸一摸。

她几乎有一瞬的心软。

却又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冷淡地看着顾宴川，她说：“我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他似乎一下就沮丧了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即视感。

林夏真的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觉得他会可怜兮兮。

她稳了下情绪，声音冷静且冷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去找别人吧。”

顾宴川眼底似乎瞬间变得暗淡了起来。

“可是……前几天，你不是还很好吗？”他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他真的是……这幅模样让林夏几乎就要狠狠地心软下来。

只能在心里说顾宴川真的是太会迷惑人了，这幅姿态居然都摆得出来，不愧是他。

她也强迫自己不要被迷惑。

不要心软。

就这样吧，最后一次交锋，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她望着他，似乎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堂堂顾总太单纯了而已，只要是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会爱上那个人的。”

他的面色似乎瞬间凝结成霜。

眼神也变得格外冰冷，“林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你……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林夏安静地看着他，他宛若寒霜一般的眼神似乎能够将人冻结成冰，但她却丝毫无所畏惧，平静地望着他：“怎么？说到你的痛点了？”

男人刚刚的一面完全收了起来，此刻只余下了一片冰冷，他盯着她，彻骨寒冰：“你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她甚至还笑了笑。

这样的林夏……他有些陌生。

他却还是不甘心，“那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林夏看着他，说：“顾宴川，或许你意识不到你的糟糕，但是但凡接触过你的人，或许没有别人能隐忍你的性格，我也只是因为被顾诸收养，所以才一直忍耐着你罢了。”

她平静的话语，却狠狠刺入他的心脏，瞬间，有什么东西四分五裂。

他看了她许久，黑夜里，看不到他猩红的眼眶，最后他也只轻轻吐出一句话：“所以呢，现在你能独立自主了，不需要顾家了，也不需要忍耐我了，是吗？”

林夏见他忽然变得如此平静，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却还是轻轻点头。

“好。”

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林夏，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你会后悔的。”

林夏有些懵懂地看他。

他面无表情：“你不会觉得，我是圣母，被你骗了就被骗吧？”

林夏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