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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2 / 5)

作品:《咬红唇

随叙略略扬眉,也没往心里去。

然而几局下来,他发现些许端倪。

简星然的打法和曾经的“捡一颗星”太像了。名字、头像风格也极其相似。

有这么巧的事么?

随叙心念稍动,等待开局的间隙,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个游戏好友叫随澄?”

简星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

随叙换了个问法:“捡一颗星?”

“……”

这下,简星然像是大脑忽然宕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角都快瞪圆了。

望着她逐渐明朗过来、又惊讶到慢慢张开唇的神情。

他无端轻笑:“巧了,跟你那个号打的,也是我。”

是巧,谁能想到,两人各自换了马甲,还能再碰上?

简星然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吃惊。

她像是经历了某种世界观的摧毁,手指蓦的收紧,不可思议地喃喃:“那个id…念随cheng?姓随?”

随叙“嗯”了声:“随澄,澄澈的澄,是我妹妹的账号。”

“……”简星然看起来并没听在耳中,怔然望了他好一会儿,直到那位长辈从书房回来,才从神游状态中恢复。

有这么难以接受?

随叙不由反思自己跟她打游戏时是不是引起了什么误会。

后来送她回家。

一路上,简星然似是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安全带。

他瞥见,笑着调侃:“紧张什么?又不会把你卖了。”

她像是被叫回了魂,低头,不好意思地蹭了下鼻尖:“其实……”

“嗯?”

“我是不信任你的车技。”

“……”

得,小姑娘非但不紧张,还反噎他一句。

随叙手指敲敲方向盘:“我这个人呢,驾驶水平随心情起伏。”

简星然一秒意会,从善如流:“噢,那当我没说。”

话落,两人都笑了声。

也许她是不习惯跟几面之缘的朋友单独乘一辆车,而时间很好地冲淡了这种尴尬。到下车时,简星然像是扔掉了什么大包袱,又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般,连语气都轻松起来:“谢谢你送我。回去小心。”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略朝这边一侧:“别客气。”

“到家……”她稍顿,像是斟酌了下才继续,“给我说一声?”

随叙应下,忽的又想起什么:“我没有你联系方式。”

简星然“啊”了声,像是才想到,有点窘迫:“游、游戏吧。你游戏里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几次见面,她都给他一种开朗俏皮的印象,倒是难得像今天这样,时不时发呆走个神,似是不在状态。

随叙思绪打了个岔,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行。”

这晚两人登陆游戏,又顺理成章打了几局。

之后的日子里,大概真是缘分,两人的交集也多了起来。

随老爷子前几年创了个影视公司,随叙无意接班,在公司内挂了个职,偶尔搭把手。而简星然这边,君星旗下的投资公司投了不少随家的项目,她到平城后着手跟进,光是合作饭局上,两人就碰见过不下五次。

更别提共同朋友攒的局。

其实往前,两人也不是没在各种场合偶遇过,只是彼此不熟,往往到结束也没什么交集,如今倒是总能凑到一块儿去。

有回让随澄看见,还惊呼她哥铁树开花,终于开始在恋爱的边缘试探了。

然而事实上,两人只是兴趣爱好比较相合的普通朋友。

他们同样欣赏昆汀,喜欢《银河系漫游指南》,支持同一支球队,故而总比别人多几句话聊。偶尔也会打发时间一道去看个电影,或是听场交响乐。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

随澄知道两人不是在恋爱后,失望之情都快溢出来:“一般这种情况不都该走相识相知相爱的套路吗,你们怎么回事儿?哥你就该主动点,要我看呀,她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大好周末谁愿意跟你这种狗出去看电影啊。”

随叙掀她一眼,完全没将这番话没往心里去:“少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怪随叙在这方面心思糙。

因着长相气质的缘故,他从小到大碰到百分之九十都是烂桃花。

女人们可能也不信他这样一个浪子外表,骨子里竟然信奉专一忠贞的爱情,她们无一例外都觉得他属于玩咖,所求也不过是一夜风流。

凑上来时热情大胆,就差将“帅哥走个肾吗”写在脸上。

像简星然这样的,有相貌有家世有能力,还一声不响,偷偷暗恋,朋友当着当着忽然表白的,实属头一个。

所以那天,随叙其实也乱了阵脚。

他自认这段时间,没对她动过男女之外的心思。

而应对这样的事,最忌讳拖泥带水,不然倒成了耽误旁人感情的渣男。

所以他只沉默了瞬,便拒绝了她。

小姑娘大概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或者是,做过心理准备,临到头来还是觉得失了面子,脸色有一瞬的怔愣。

她紧紧抿着嘴唇,许久之后负气似的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我不会改变的,我就是这个性格了。”

他一愣,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嗯,你很好,也不用改变……”

一句话倒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简星然忽的抬头,愤愤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我很好你还不喜欢,你是不是眼光有问题!”

“……”

这一下根本不重,像是恼羞成怒,很好地传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随叙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她像做了什么羞耻之事一般回过神来,紧紧闭上嘴,反复挣扎了好几遍才重新开口,声音虚了一个度:“这、这一拳就算我们两清……反正以后,我不会再到你面前晃了。”

随叙皱了下眉,似是本能地排斥某个后果。

回过神来,倒是为自己这想法而感到好笑——做不成情侣,难不成还要继续做朋友?

就等她冷却下来再说吧。

如今过了三天,简星然是否慢慢在走出来,他不知道。

他自己倒是时不时略感心浮气躁。

毫无来由的。

昨天早晨住家阿姨收快递,拆出两张戏剧票来。他接过扫了眼,想起这是前阵子自己让人定下的vip席位,准备跟简星然去看。

记忆的闸口被忽然打开。

“票多少钱,我到时候转给你啊。”那天,简星然是这样说的。

他轻笑了声:“用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