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伫立许久，那人缓缓抬脚，向着巨石边缘迈出一步，一声轻叹，说不尽的落寞与悔恨：“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舒无心？”

纸鸢上，叶清眨了眨，又仔细看了看，这么独特的背影，整个小雾虚域，怕是只有输了钱的五师兄，才配拥有！

“师兄，夜风很大，感动一会自己也就行了，别入戏太深！”

叶清降下纸鸢，有点头疼。

玄天宗七子，若论不省心，五师兄大概能排在第四，仅在大师兄冷无涯、四师兄祝无伤之上。

“小师弟，如此深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舒无心蓦然回首，先是吃了一惊，有些关切的问道。

不过在看到叶清身后的符宝纸鸢后，舒无心眸光一凝，电石火光之间，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望了望四周，舒无心又向前迈了一小步：“小师弟莫要理我，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仰头斜角望天，舒无心感觉自己眼角有泪滴滑落，他轻声一叹：“nm，好想爱这个世界啊，只可惜我输光了宗门一个月的伙食费……”

“五师兄，这里就我一个，你千万别再演了！”

叶清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五师兄实在过于戏精了！

“大师兄不在？”

舒无心擦了擦眼泪，奔放的情绪瞬间收拢。

他一抚道袍，盘膝而坐，手往储物袋一抹，掏出了两个包子，一个递给叶清，另一个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就这俩包子了，师兄先吃一个，否则明日被大师兄门规惩戒，怕是要撑不住的！”舒无心满脸忧愁。

“输了多少灵石？”

“五枚！”舒无心叹气。

“给你十枚灵石，随我回小雾虚山！”

叶清一抹储物袋，十颗散发晕晕光华的下品灵石，塞到了舒无心手中。

“小师弟，如此大恩，五师兄没齿难忘！”

舒无心顿时精神百倍，他一跃而起，拉着叶清坐上纸鸢。

“小师弟坐稳，师兄为你驾鸢！”

舒无心无债一身轻，他一捏法诀，纸鸢迎风而起，掠入高空，比起叶清驾驭，还要快了三分。

“五师兄……”

看着身前，千年未见的熟悉身影，叶清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上一世，玄天七子，除了他和师姐外，只有五师兄舒无心、大师兄冷无涯，得以晋升仙界。

本以为师兄弟四人，可以一直相伴，直至寿元耗尽。

怎料嗜赌如命两千年的五师兄，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喜欢女人了。

不过三年，就累死在了新婚小妖妾的床上。

“五师兄，这话虽然说得有点早，但我觉得咱们修道之人，还是要清心寡欲的好，女修，尤其是女妖修不大适合你！”

“女人！”

舒无心闻言，轻蔑冷笑：“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只会影响我摇色子的速度！”

“但愿五师兄能永葆初心，不忘始终！”

叶清暗叹，他到现在还依稀记得，五师兄新婚第二天对他说的那句话：“早知道这玩意这么有趣，我早就不赌了！”

无量天尊。

男修的话，果然都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