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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立户和媒婆(3 / 5)

作品:《儿女成双福满堂

有老何和刘占祥话,邱晨也放下心来。不是老何指使两个孩子去捞鱼就好,至于做鱼法子,邱晨倒是不意传授。不过,听老何这话,恐怕是想家了。

于是,又给老何盛了一碗鱼汤,邱晨笑道:“何大哥要是把嫂子接来就好了,我听说你们南边儿饭菜才精致呢,到时候我也能跟着嫂子学两手!”

老何嘿嘿笑着,又摇摇头:“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照顾呐,老太婆哪能离得开!”说着,难免脸上露出一抹寂寥来。

看邱晨不由感叹,这个时代通信极不方便,像老何这样,一离家就是大半年,想家难免,却根本没有办法。

今年还是让杨树勇好好跟着老何学习学习,把种藕和养鱼jishu学会了,明年老何也就不用再背井离乡来这里了。当然,人家老何不藏私,心力一年,等秋天返乡时候,邱晨也早做好了多付些银两以表酬谢,老何离家一年也有回报。

吃了午饭,俊书仍旧去收罗布麻,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职,各干各活计。大壮和泉哥儿虽然病了,粉碎药物活儿暂时也正好告一段落,倒是不耽误活儿。

邱晨吃罢饭,几个媳妇闺女帮助下收拾了碗筷,就一头扎进东厢继续旋制药品。经过一上午练习,俊文主要用左手,右手辅助之下也能够旋制药丸了,邱晨就打算姑侄俩下午把保险子都旋制出来。

旋了一半时候,杨树勇兄弟和二魁拉着满满当当三车树苗回来了。除了林子和泉哥儿,俊文兄弟几个,刘占祥,连大壮、成子都将蒸锅交给玉香照看,跑去池塘边栽树去了。

邱晨出去看了一眼,见大伙儿闹哄哄干劲十足,也就不管了,继续回东厢旋制保险子。

也是巧了,邱晨刚刚把后一批保险子倒进容器,就听到院子外杨树勇打招呼声音:“少东家来啦!”

邱晨挑挑眉,心道这人咋就像捏着点儿来呀!还真是巧了!

把竹箪子放好,邱晨迎了出去,就见廖文清正捏着一把折扇,穿了一身玉色锦缎长袍,挂着招牌式温和笑容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那名唤作没药小厮,至于马车和车夫,就留了门外。

邱晨笑着和廖文清打过招呼,让俊书招呼没药,又让俊言俊章去叫芝儿和小秀过来分装保险子,给疗伤药封口,贴标签。这疗伤药标签很简单,只把药名和使用方法刻了一个章,印巴掌大小纸片上即成。比较特别是,图章右上角多了两个标识,一个是阴刻‘外’,表示外伤药,一个是和罗布麻包装上相同‘云连山’字样。

沏了一壶茶,放矮桌上,邱晨大大方方地廖文清对面坐了。

斟了一杯茶,往廖文清面前推了推,邱晨笑道:“昨日,两位兄长进城,多亏少东家热心相助了。”

廖文清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过是怕两位杨兄地头不熟,这才让小厮带个路,只要林娘子不嫌我自作主张就成啊!”

两人寒暄几句,邱晨就直接带入正题:“这一次托老天爷福,第一批疗伤药已经做好了,就差后封口了。”

一听这个消息,廖文轩自然欣喜,连连赞了邱晨一番,又道:“太好了……呵呵,有了这一批货,我这心里也算是有了底儿了。明儿再运三批药料过来……凑足数量,也好起运。”

邱晨点点头,药品生产和其他许多产品其实一样,越是大规模大数量生产越节省人工,操控协调起来都方便,她自然没有异议。

不过,邱晨还是叮嘱了一下:“这疗伤药都是瓷坛封装,路途上还需少东家费心,做些防震措施,以免磕碰破碎造成损失。再者,少东家人脉门路广,看能否从南方订一批合用竹筒过来。那竹筒防水和防震都比瓷器好用,若是能够订到竹筒容器,运送起来就方便多了。”

廖文清若有所思地点头:“已经备了条筐,再用麦草填实,应该能够防止磕碰破碎……倒是你说竹筒,确是之前没想到,听你一说,还真是不错,回去我就专门派人去南方采办,不过,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个月之后了。”

邱晨点点头,有得用就好,稍微晚一些也是没办法事儿,这个时代交通通讯如此,勉强不来。

这么想着,邱晨又回屋里拿了一支盛放保险子小竹筒,递给廖文清道:“少东家请看这个,这是那日我去县城时,一家杂货铺子里碰巧遇上,一共几筐,都被我买回来了。到时候,你派人南下时也记得订购一些来,大概数量与大竹筒等同即可。”

廖文清摆弄着手里小小竹筒,这支手指粗细东西,没有任何装饰雕刻,仅仅就是一支小竹管简单加工而成,偏偏被林娘子发掘了来,派上了大用场。这样简陋包装虽然实用,但若是销售目标是高门大户,显然不合适,但军供药品,却恰恰喜欢这种质朴实用之物。

这位林娘子还真是……心思奇巧啊!

说过包装运输等事,廖文清和邱晨又谈起了清理伤口之物,也就是酒精。

邱晨拿了半坛酒精过来,给廖文清看,并直言道:“此物清理伤口,如此看并不能看到效果,但搭配疗伤药使用,则可大程度地避免伤口败坏,从而促进伤口愈合。”说到这里,邱晨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此物用于伤口之时,会有短暂灼痛感。”

廖文清点点头没有意,外伤药许多都会有痛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对外伤有效,救命和疼痛之间,没人会意一点点疼。

他打开坛口木塞,一股极烈酒味扑鼻而来,他微微挑了挑眉,“此物,是用酒浸泡所成?”

邱晨笑笑,道:“是,因为我称此物为酒精!”

“酒精?……酒之精华!好!”廖文清也知道自己问莽撞了,不再继续追问。却微微倾了一点点液体手心,就看到完全透明无色液体,除了极浓极烈酒味外,竟再闻不出任何味道!

说到这里,酒精已经验过了,廖文清感兴趣则是林娘子这回会开出什么合作条件,于是,就开口提出,酒精因为原料由林家自行购买,后续利润分配,回春堂只要两成,主要用来支付运输费用。

邱晨却摇头笑道:“此物,虽然我知道疗效确凿,但毕竟没有经过验证。这一次也只是少量做了几坛,作为疗效验证样品。想来这一次少东家赶着起运疗伤药,也等不得疗效验证出来了,不如,这一次我这边派一个人过去,专门负责介绍使用办法,想来,少东家送疗伤药地方应该不缺外伤病员,届时用来当场验证疗效,也方便直接。有什么问题,我们还可以当面探讨,进一步完善咱们配方。不知少东家意下如何?”

廖文清微微皱了眉头,盯着邱晨看了一会儿,心下暗暗琢磨着,这位林娘子心思聪慧,又见过那位几次,应该早就猜出那位身份了,却一直并不热络,weishenme,这一次独独提出派人跟随送货呢?

微微沉吟片刻,廖文清道:“不瞒林娘子,此次货品要送往地方环境复杂,甚至有可能会有刀兵之危……林娘子若是派人跟随,万一有什么闪失……”

邱晨垂了垂眼眸,再抬起眼已是平静无波,微笑道:“这个,我已经想到。”

稍稍一顿,邱晨又道:“实不瞒少东家,此物我不想和少东家合作。”

这话出来之后,廖文清完全忘了维持温文表情,一脸诧异地地盯着邱晨看了片刻,方才收敛了神色,问道,“林娘子此话又是因何而起?难道是下或者回春堂有什么得罪之处?”

邱晨微笑着摇摇头,道:“林家之前是什么状况,少东家你是清楚。林家能到今日,也得亏了少东家相助,我和林家只有心怀感激。”

说到这里,看廖文清还是盯着她,一副不得解释不罢休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少东家刚刚也说了,此物主要是酒,而且是极烈酒,我可以告诉少东家,这里用酒,用十斤饮用烈酒仅能提出不到三斤,折合下来,成本太高不说。还请问少东家,不说我,以你少东家能否保证足够酒用来提取?哪怕是我们自己酿酒,那巨大数量粮食又从何而来?呵呵,不是我不想挣这份银子,而是我根本挣不来,少东家你也挣不来。”

“敢情,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啊!”廖文清苦笑着感叹。

邱晨淡淡地笑了:“对你我来说它是烫手山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廖文清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笑容,只不过,这笑容中夹杂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一抹失意。

是啊,林家是财力不够,他廖家虽说颇有资财,也不过是商户而已,有些事情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林娘子这话,还真是犀利,到了一定位置,可不就是一句话事儿嘛!

从这件事上,廖文清对眼前这个女子是添了一份敬佩,能够看到这么透澈,面对巨额利润能够如此果决,说放手就放手,这就不仅需要有眼力,要有魄力。不管眼力还是魄力,他自称不如人甚多啊!

两人相视而笑,廖文清这会儿也想开了,笑着朝邱晨拱手道:“林娘子以诚相待,是廖某小人了。”

邱晨喝口茶,笑着摇摇头道:“我就一农家妇人,有粮吃有衣穿,一家老小平安和乐已经足够。”

廖文清也跟着笑,不过心里却感叹,林娘子这要求听起来着实不高,有粮吃有衣穿不难,老少平安也不难,至于和乐么,可就真是各有所求各有所想,就不是那么容易事儿了!

之后,廖文清和邱晨商定,回去之后,回春堂还要筹集货物,大概需要二十天到一个月时间,也等着林家再出两到三批疗伤药,一起起运。

等回春堂筹备好了,会提前两天给林家送信儿过来,届时,邱晨给随行人筹备行装,到出发那日去清水镇会和上路。

回春堂要大批出货,诸事繁杂,廖文清回去还有许多事务要做,也就没再多留,说到这里就准备告辞。

因为廖文清来时乘坐是载人马车,加了车棚,并不适合运货,于是,邱晨就让杨树勇几个套了自家马车,帮着装了疗伤药,都用条筐盛了,里边垫了麦草防震,送到清水镇。并和廖文清约好,明日一早,就派车过去运下一批一个月原料药。

装车又花了将近两刻钟。车装好了,廖文清正式起身告辞,邱晨也起身送他出门。

太阳已经西斜,有些人家屋顶上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廖文清笑道:“几次想要再次品尝林娘子做美食,没想到却总是难以如愿啊!”

邱晨只道他是随意打趣,也没往心里去,笑道:“林家每天都要准备二十人饭菜,不差少东家一双碗筷。只是少东家贵人事忙,抽不出时间来罢了!”

两人说笑着往外走,两辆马车已经等大门外,回春堂车夫小厮都站马车旁,等着廖文清了。

杨树勇和杨树猛也送廖文清出门,邱晨就门内停了步。家里往日没有顶事男人,她送送客人还说得过去,如今大哥二哥都,出门送客事儿就不用她做了。

就大家都聚集林家大门口时候,一名擦了厚厚脂粉,身着大红衫子黑色刺绣马面裙妇人,扭扭捏捏地从西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不时抬起手来去扶鬓角那朵亮闪闪金簪子!

二魁套了马车也门口等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二魁先认出了来人,笑着招呼道:“常婶子,你这是又去谁家牵红线了啊?”

邱晨恍然,刚刚她看着这妇人穿了这么身衣裳,又是这么个不伦不类打扮就觉得极度违和,这会儿一听二魁话就明了了,原来这位不是普通人,是村里专门走东家串西家,说媒拉纤媒婆子啊!

她很有些暗暗地小兴奋,没想到来到这个shijie也有些意外收获,居然还能见到传说中媒婆--不过,这位显然比电视剧中被面具化媒婆审美情趣要好上那么一点点,既没有涂个大红嘴唇,也没有标志性大黑痣,还没有大红花和旱烟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