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美人娇与胭脂果(21)(1 / 1)
作品:《山海经妖怪食用攻略》杀死女童那人姓李,花溪镇本地人,其原是春日宴的厨子,后因醉酒误事,又跟客人起了争执,吵吵闹闹时将一壶刚刚烫过的酒洒在了客人脸上,导致客人当场毁容,后被赶出春日宴,还背了官司,赔了不少钱。
据说,他当时已有个尚未过门的未婚妻,可对方听闻此事,便央求着爹娘将婚事给退了。花溪镇也就这么大一点儿,李厨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莫说没有别的酒家饭馆儿敢用他,就是有人请,他自个儿也嫌丢人不愿意去。这日子一长,他的生活就变得落魄起来,甚至一度到了沿街乞讨与乞丐争食吃的地步。
人性进一步扭曲,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白泽跟着陈大虎去了府衙大牢,帮忙查看程子俊的情况,白璃则与高湛一起去到了那姓李的厨子,也是谋害女童的厨子家门前。
门是锁着的,却被高湛一脚踹开。
进去之后,白璃下意识的用手掩住了口鼻:“这屋子里好呛,至少空置了半个月以上。”
高湛没有回应,而是先用手在靠近门的箱子上抹了下,跟着走到桌前,又在桌子上抹了下。不管是箱子还是桌子,还是他们正踩着的地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床榻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从棉被掀起的形状,能够推测出主人起床时的动作。
“脚踏上有灰,也不像是最近有人回来睡过的样子。这院子里的东西,倒是摆放的还算齐整,可高湛你看——”白璃指着院子里挂的那件衣服:“这衣服都被晒脱色了,进一步说明这院子的主人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高湛点头,在巡视了一圈内室之后,从床帏下面抽出一封信来。信是拆开的,上面也落了灰。用手指一弹,那些灰尘就在室内乱飞起来。
“是退婚书,看来外头的传言是真的。”高湛将信递给白璃:“从这封信的字迹来看,应该不是那位姑娘写的,而是她请白先生帮忙代写的。喏,这是白先生的字迹。”
“字迹的确很像是白泽的,可这行文方式跟他平日里写得又有些不大一样。”
“从内容来看应该是那位姑娘口述,白先生代写,只在某些词句上做了修饰。白先生是读过书的,可这凶手并非文人,能将姑娘许配给他的,估摸着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姑娘,这白先生若是将退婚书写得太雅,只怕这凶手也看不明白。眼下这种,倒是刚刚好。既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清楚了,还留下了凭证,以免日后男婚女嫁再有牵扯。”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白璃轻轻拍了下脑袋。
也是,在她原本的那个时代,结婚也好,离婚也罢,民间是民间的习俗,官方是官方的流程,且这流程都是统一的,跟你是不是文盲,能不能看明白没啥关系。
“我记得,我跟白泽是在春日宴的事情发生后不久离开的花溪镇,这中间,白泽也没怎么摆过摊。如果这退婚书真是白泽写的,应该就是在那段时间,再加上这室内落灰的程度,参考我家里的情况,大致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凶手被赶出春日宴之后,郁郁寡欢终日待在床上。随后,他收到了这封退婚书,情急之下,连床上的被褥都没来得及整理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器物可以佐证这一点。
凶手原本是个极为讲究的人,所有的东西都归置的很好,包括室内也是井然有序,除了床榻上的那些被褥。
从这间院子的格局可陈设来看,他应该是一个人住的,爹娘或许早已离世。他在离开后,应该去找过自己的未婚妻,也想过要挽回这段婚事,可最终的结果并不如人意。灰心丧气之下,凶手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是终日游荡在街上。
刚开始,他手里可能还有些钱,就终日流连在酒肆,赌坊这一类的地方。后来,钱花光了,这家也就更没有回来的必要,干脆继续在街上游走,直到遇见那个小姑娘,做下了这桩案子。
也许是巧合,他遇见那个小姑娘的地方正好在我家附近。因为我与韩掌柜的关系,再加上之前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镇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我和白泽不在家。这空置的院落,不仅能够供他栖身,还能方便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回家,我猜想着,这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因为心里不痛快,不想回家。另外一方面则是害怕那些讨债的。
你方才说过,他在春日宴用刚刚烫好的酒泼了客人的脸。这能去春日宴消费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对方既要他赔钱,这赔的就一定不会是小数目。就他这样的家世,估摸着就是把这整栋宅子卖了也赔不起。这没钱,就只能躲着,因为一旦被抓到,就不是只赔钱那么简单,说不准是赔命了。”
“赔钱就赔钱,怎么还跟这赔命联系上了?咱们花溪镇可是有县老爷管着的地方。”一旁有个不明所以的小捕快插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句话你听过吧?”白璃问。
小捕快点头:“听过。”
“这凶手在春日宴烫伤客人是事实,即便到了衙门,到了辛大人面前,他也应当赔给对方医药费,承担他应该要承担的责任。人家上门催讨,合情合理,你们官府无权干涉。他拿不出银子,人家自然要用一些方法逼迫。说白了,只要不将人给打死了,就算告到官府,官府也是无可奈何。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想活还活不成。这凶手在春日宴得罪的是谁,咱们不清楚,他却是清楚的。这个人,显然是他得罪不起,也赔偿不起,只能用躲这个方法来应对的。他不回家,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不能回。
这话又说回来,我那房里的墙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砌好的,还有那些泥灰,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晾晒干。那个位置照不见阳光,只能靠通风加速墙壁上的泥灰凝固。我估摸着,这个凶手在我家里住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
一想到曾有个陌生男人曾在自己的卧房小住,白璃这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