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胭脂鹅脯与西厢记(8)(1 / 1)
作品:《山海经妖怪食用攻略》“这个……”白泽先是看看跪在地上的娟儿,紧跟着又看了看白璃,颇有些为难的道:“夫人所说,我很难做到。”
“先生不是半个风水师傅吗?”
“风水,我的确是会看一些,捉妖捉鬼也凑合,但崔小姐并无害人之心,亦没有在世间作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难为她。”
“她没有害人之心,那我有吗?”娟儿起身,用手指着白泽:“她引我夫君入环境,害得我夫君发疯发狂,这还不叫害人吗?依先生所见,什么才是害人?非得让我夫君死于非命才算吗?”
“夫人何必生气?”白泽淡淡道:“能否允许白泽冒昧的问一句,夫人此生的际遇如何?”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事关你家夫君的生死,夫人也不愿告知吗?”
“我出生在书院,我爹是书院的院长,我娘亦是大家闺秀,我虽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那样,尽享荣华富贵,却也是衣食无忧。爹娘都很宠我,书院的师兄师弟也都比较爱护我,就连夫君对我也是极尽宠爱,在这张古琴出现之前,我与夫君从未置过气,红过脸。”
“能否再冒昧的问一句,书院那么多人,娟儿姑娘为何单单相中了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徐清?”
“自然是因为夫君的好,他比书院所有的人都要努力。”
“努力?不见的吧,方才徐清说了,他只是个教学生弹琴的普通人。”
“我夫君的确是教学生弹琴的,可只会弹琴并不意味着我的夫君不够努力,不够上进,他只是无心仕途,不愿意入朝为官而已。”娟儿努力的为徐清辩解着。
“夫人!”徐清唤住娟儿:“承认自己平庸没什么的。不瞒先生,我的确不擅读书。刚入书院时,恩师也教我读书,担心我入学晚,跟不上进度,他亲自教我。可不知为何,只要看见书本,我就头疼欲裂,根本学不进去。面对恩师的教诲,我是满心的自责与愧疚,直到无意中听见恩师弹琴,我这才仿佛七窍全开。自那之后,师傅便开始教我弹琴,我似乎也只有对学琴比较有天分,后来便留在书院做了教习琴艺的老师。”
“你一点儿都不平庸,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娟儿有些生气回头看着徐清。
“我清楚,我明白,我在你心里是最好的。可是娟儿,你也得认清现实,我跟那些优秀的人比起来,的确平庸。远得不说,就是书院里的很多师兄与师弟,我都是比不上的。”
“相公。”
“不怪白先生,最初恩师找上我,说娟儿你心属于我,问我想法时,我也十分纳闷。因为在我看来,除了我悲惨的身世外,我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众师兄弟比拟的。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并不能以身份地位作为考量,喜欢一个人,是真的没有道理可讲的。”
“那徐清你喜欢娟儿吗?”白璃突然问了句。
徐清一怔,在娟儿迫切的目光中,说了句:“娟儿是我最好的选择,此生她不离我不弃,她是我徐清唯一的夫人,也是唯一的娘子。”
“最好的并不意味着是最爱的。”白璃轻声念道:“不过婚姻,最好的便是合适的。”
“娟儿的确是你最好的选择,但你们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也是前世的孽缘。还记得我方才讲的那个故事吗?在崔小姐身边有个叫红缎的丫鬟,算是自小陪着崔小姐一起长大的。在崔小姐与张公子互传心意时,这位名叫红缎的丫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我方才的故事中并没有提到崔家落魄,崔小姐上吊身亡后这位红缎姑娘去了哪里。”
“她不是应该随着崔小姐一起去的吗?当然,这是主仆情深的戏码。若是主仆之间的情谊没有那么深的话,她应该会离开崔府另谋生路。亦或者那个姓张的比较狠,在憎恨崔家人的同时,连崔府的丫鬟也不放过,那位红缎姑娘的下场可能会十分悲惨。”
“红缎的确没有死,且崔小姐上吊用的那根白绫就是她帮着系的。她原是答应了自家小姐,在小姐上吊之后帮忙料理她的后事,待一切办妥之后,再追随崔小姐而去。可事情却因为张公子出现了变故。崔小姐死后,张公子追悔莫及,甚至以张家夫人的名义厚葬了崔小姐。红缎恼怒张公子逼死了自家小姐,却又在小姐死后惺惺作态,于是改变了主意,她要留在张公子的身边为小姐报仇。”
“姓张的是寿终正寝的,这说明红缎的报复并没有成功。”
“是,她没有成功,反而因为张公子表现出的对崔小姐的愧疚,对他产生了怜惜,甚至认为张公子之所以会辜负小姐,陷害崔家是被郡王爷胁迫。进而将报复的目标放在了真正的张夫人身上。红缎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姑娘,她利用张夫人的弱点,一步步挑拨她与张公子之间的夫妻情分,迫使张夫人精神失常,郁郁而终。红缎姑娘则一直陪伴在张公子身边,红袖添香,整整二十余年。她无名无分,却也在张公子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死前更是对张公子说,无论来生他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他愿意,她都会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这位红缎姑娘,经由地府的安排,投胎到了一户姓成的家中,闺名成娟,小字娟儿。”
“成娟?”
“娟儿?”
徐清与娟儿面面相觑,两人眼里的情绪都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这下,你们应该明白崔小姐为何要一直缠着你们了。徐清是张公子的转世,娟儿你则是崔小姐生前的丫鬟红缎的转世。你们今生之所以能过结成夫妇,是因为前世的那一段情缘,可对于崔小姐来说,不管是张公子,还是红缎,都有负于她。想要崔小姐离开,并不难,难的是,你们二人愿意让她离开吗?”
“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娟儿问,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简单来说,就是让徐清兑现承诺,迎娶崔小姐入门。”白泽打了个哈欠,将目光垂落到古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