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猫咪……”

完全醉了啊……望着开始用韩语对自己说话，渐渐变得像自言自语的**栋，闻月也没料到**栋这么不能喝。

不过想想这也不能怪**栋量浅还要跟着她用快节奏灌自己。谁说高个魁梧的男人就一定是海量？是她被刻板印象先入为主了。

**栋说的不少，有限的韩语常识却只让闻月听懂了“欧妮”这一个单词。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姐姐的意思。

闻月不排斥被**栋叫姐姐。因为她比**栋年长是事实。

“好热……”

身上的滚烫让**栋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酒酣耳热的他随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接着把外套往两边拉开。

买了高领羽绒服但舍不得买毛衣，**栋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弹力打底衫。

打底衫并不合身。大概是因为缩水吧，布料勒在**栋身上，被他的肌肉线条撑开得薄薄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裂开。

被冷空气冻得一阵颤抖，**栋宽阔厚实的胸膛与穿着外套时看不出来的窄腰也跟着微微起伏。

放下手里的啤酒，闻月坐到了**栋的身旁。

“会感冒的。”

她帮**栋拉起外套。

低头看着自己面前为自己扣上扣子的闻月，**栋咧嘴一笑。

“姐姐好会照顾人。”

见闻月没有反应，他才想起自己不该用韩文。

“姐，照顾人的天才啊，我觉得、你是……”

思考困难让**栋的散装中文支离破碎。

闻月则是哂然一笑。

她还是第一次被说会照顾人。

理性上闻月明白**栋没有讽刺她的意思，他不可能知道她周围的人总是在责备她不会照顾他人的情绪，以至于谁靠近她谁就要受伤。

“你的中文也很好。是你自学的吗？”

如果**栋没醉，闻月一定不会这样“称赞”他。好在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闻月相信他明天起床就不会记得今晚这些醉话了。

所以原谅她，竟有那么一瞬间想用言语刺伤面前这个大男孩。

“不！”

浑然不觉闻月是在明褒暗贬。率直地接受了闻月的夸奖，**栋咧嘴而笑：“是我妈教我的！”

“我妈……她是个华国来的追星族。你们华国人管那个叫什么来着……？阿韩、巴韩……？啊、对了，是‘哈韩’！”

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被打开了话匣子的**栋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就连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都不大清楚了。

他只是随口说着一些很早就想向人倾吐，但又找不到人倾吐的东西。

“……她很喜欢男团、喜欢得不得了，她可以用上百万韩元去买一件雨衣，只因为那件雨衣是男团的限量产品……你能相信吗？”

“我不恨我妈……不恨她哈韩、不恨她追星、不恨她乱花钱。”

“但她干嘛喜欢那种人……”

不想管李民植叫“爸”，光是想到李民植那张脸都会犯恶心的**栋蹙着眉，自言自语。

“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不带我去你的国家……因为我、不配？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崽子……”

“还是因为我、不是华国人？”

尽管如此，他也没被这个国家的人当同胞。

周围的大人们管他叫“杂种”，让孩子们不要接近他。孩子们有样学样叫他“杂种”，却没有听话地离他远点，而是找到机会就对他拳脚相向。

他也试过去华人社区找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