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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5)

作品:《拜拜[穿书]

戚以潦就站在阳台上面。

章枕把被风吹得乱飞的窗帘拢好,他的视线往小台灯那瞥。灯下是一尊小佛像。它刚好就在那片泛黄的光晕里。

就像是佛祖显灵,将要普渡众生一般。

章枕不是头一次见那佛像,三哥去外地都会带上它,让人诵读的时候摆出来。

上次在前院,茭白给三哥念经文,就没摆佛像。

章枕是孤儿,被戚家挑选当打手,后来给三哥做保镖,几次生死后成了他的亲信。

可这么多年过去,章枕还是不太清楚戚家的秘事,三哥为什么需要有人每天为他诵经。还必须是十八岁,性别男,声线不普通,吐字发音能让人有听下去的**。

外界以为三哥是声控,尽想着捏住这一点讨好。

哪能那么简单。

章枕目前知道两点,第一点是:三哥越来越难找到让他满意的了,第二点——茭白让三哥有了兴趣。

从西城兰墨府,到南城熙园。

兴趣还在。

章枕拿出兜里的手机:“三哥,我这有茭白的录音……”

阳台上的戚以潦弹了下烟灰:“打开。”

章枕找到录音,按下去。

昏暗寒冷的房里响起了磕磕巴巴的朗读声,不时拼读一下单词。

“基础太差,发音全是错的。”戚以潦听了会,笑了,“这读的什么?”

章枕的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自家孩子被他老师批评的尴尬。

“还是要多读,多写。”戚以潦叹了口气。

章枕:“……”

三哥圈子里的老总们喜欢逗玩伴儿,换的勤,犯了错的就揣打让滚,三哥也换,也会惩罚,但就是让人读书,都读对了会表扬。读错了一处,罚抄,读错了两处,戒尺就上了,钱照给。他要是一直这么执着于当老师,三嫂还有希望吗?

愁啊。

“在房里多按几个监控,太少。”戚以潦上半身压在护栏上,双臂往外垂,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然而他含着烟的唇却微勾,眸中映着一片黑暗和明灭的星火,衬得他眉眼不太真实。

章枕联系人装监控的事宜。

三哥喜欢被一堆监控囚住,还不能让他一眼发现安装方位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改。

要是有了三嫂,那二人生活不就……三嫂肯定要闹。

三嫂,三嫂,你在哪?

茭白是在第二天清晨醒的。沈寄人在老宅没赶过去,只派了医生。

检查完,茭白获得了四个字的评价——医学奇迹。

茭白背上没伤,还是会趴着。精神上的痛苦影响到了他的其他感知,他就会下意识注意不让背部的“伤口”碰到。

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其他时候茭白都在床上趴着。

郁响一会给茭白切水果丁,一会把吸管塞杯子里,捧着喂他喝中药。

小短腿蹬瞪蹬地跑。他也不问茭白为什么不平躺,非要趴着,还不把被子往上拉,像是害怕碰到哪。

茭白省了解释的功夫,他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又睡过去,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稍微来了点精神。

偏偏就是这会儿,熙园出现了不速之客。

两位。

他们就是原身的养父母,打扮得不伦不类,眼珠四处乱瞟。

“小秋啊!”

养母进房间就往床边扑,被郁响用抱枕砸开。

“这位奶奶,你身上难闻死了,离我瓜瓜远点。”郁响抓着抱枕一通乱甩,谁靠近就砸谁。

养母还不到四十岁,被叫奶奶,她脸上虚假的关心瞬间就挂不住了:“什么瓜瓜?小秋,他是谁?”

茭白吸溜着温开水,懒得给眼神。

养母没得到回应,就自个圆场,她指着茭白,对郁响说:“小孩,我是他妈!”

郁响嫌弃地捏鼻子:“哇,奶奶你怎么还有口臭?”

“噗哧”茭白笑出声。

郁响蹲过去,跟他脑袋挨着脑袋。

养母那涂了好些化妆品的脸哦,没法看,她跟丈夫交换一个眼神,没事人似的唉声叹气:“小秋啊,妈是接到小珏的电话才知道你出事了,你这孩子也是,上半年之前还往家里打电话,到了下半年一个电话都没,我跟你爸给你打也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要不是你爸前段时间在店里遇到闹事的,被推得摔了一跤要养,我们早就来南城看你了。”养母唠了一大通,还是没人捧场,这结果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用手肘使劲拐一下丈夫:“你说两句!”

养父板着脸:“既然出院了,那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茭白把杯子里的水吸溜干净,让郁响扶他去上厕所:“慢点,走慢点,哎哟,嘶。”

郁响没发现瓜瓜伤到了哪,但他扶起来可小心了。

倒是养父母,就跟看不到一样,还在那一边贪婪地打量房间,一边咬耳朵商量对策。

“小羽在国外也担心你,她本来想回国,可她学业忙,实在是没时间。”养母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咱一家人两年没在一起过年了,今年你要是还不能回家,那我们就来南城,怎么也要一块儿过个年。”

茭白:“……”这不要脸的,无敌了。

漫画里还有他们的戏份呢,开篇的乡下篇中,他们在礼珏的视角露过几次脸,后来还因为女儿的前程缠过礼珏。那女儿更是想勾引沈而铵。

一家三口就那么成为了《断翅》中的极品邻居。

茭白通过原身的记忆得知,沈家当年急着救沈寄,价钱没谈,直接就给了一千万。在乡下可以说是巨款了。

原身没要一分钱,全给养父母一家了,他就当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后来住在沁心园的那两年,他得到的生活费都分次给礼珏了,养父母跟他打听,他都说没有。

茭白进了卫生间,他站在水池边看镜子里,大病一场瘦脱形的自己。原身死前都在为别人活。

不知道原着中的他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没有像沈寄一样,希望人生可以重来。

外面的养父母这摸摸,那碰碰,嘴就没合拢过。

“这房子真气派,咱们在镇上盖的四层大别墅都没法比。”

“你这不是废话,我让小羽在网上搜了,南城的熙园,光是有钱都住不进来,还得有权。”

“小羽不是让你拍几张照片,让她发朋什么?”

“朋友圈,说你跟不上时代你还不听。”养母掏手机后退点,想把整个房间都拍下来,却发现太大,拍不全,她砸吧砸吧嘴,四处拍拍,“上周有人来打听小秋的身世,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子?”

养父碰倒了一个精贵摆件,他赶紧扶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丢面子,就摆出随意的姿态:“不是没可能,我们是在孤儿院附近捡的他,脖子上不是还挂着出生年月的玉吗,那玉卖了几千块,当年的几千块跟现在可不是一个分量。”

“打听他的人一听到我们提起玉,表情都变了,肯定找去了。”养母说,“搞不好他不是私生子,是哪个有钱人家被拐卖,误打误撞进孤儿院的小少爷,他自己偷跑出孤儿院,这才被我们带回了乡下。”

她小跑到丈夫跟前,激动道:“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小点声,真假还不知道,总之这次在熙园多住住,他都是沈太太了,我们是他父母,应该的,就算常住,沈董事长也……也不会不理解。”养父道。

“我觉得他变了,以前多老实本分,现在呢,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声爸妈都不叫,还不拿正眼瞧我们。”养父骂,“白眼狼!”

“被沈家看上,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待会多警告警告,大家族要体面,最忌讳不懂规矩无法无天。”养母对着一个漂亮的花盆拍了好几张,嘴上各种不满,“真的是,也不知道沈家相中他哪了,当年我就想让小羽去,谁知沈家就要他。不然要是咱小羽成了沈太太,那多好!”

“……”

两人还在偷偷摸摸跟光明正大间摸寻这间卧室,连卫生间的门什么时候打开了都不知道。

茭白站在门后陷入沉思。沈寄让陈一铭彻查他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时间上不对。

那上周去老家打听他的是谁?

茭白被耳边的咔嚓声打乱头绪,他一回头,就见郁响在啃指甲。

“瓜瓜,你……我……”郁响脑子打结。

郁响怕瓜瓜生病期间难受,特地瞒着没透露他已经结婚的事,想着瞒几天,就能让瓜瓜少糟几天心。可刚才外面那个男的提了,瓜瓜却没什么反应。

茭白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我昏迷的时候有知觉,想听的跟不想听的,都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