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到6岁的小姑娘怯懦地往旁边缩了缩：“你好，我叫李芊婳，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声音又软又轻，满是低落。

【这个小孩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看着怪怪的？】

【！！我说他们怎么这样说这个小姑娘！原来是盲人！】

【天杀的！我心疼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说小姑娘！她好委屈！】

【虽然但是，他还是离小姑娘远一点吧，照顾盲人小姑娘还是得花心思的，他别给人弄伤了。】

温言喻蹲在小女孩面前，打量了下那双空洞的眼睛，耐心哄道。

“我是你们伯伯找过来陪你们玩的哥哥，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可喜欢和小朋友玩了，多一个小朋友来哥哥就会更开心一点。”

“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李芊婳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温言喻软下声音，“哥哥还带了很多好吃的来，有巧克力，桃子软糖，还有棒棒糖，哥哥还带了一个小玩偶。”

“毛绒绒的，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很好，你要是出来的话，哥哥就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温言喻放缓语气，哄着小孩，听起来温柔含笑，亲和力十足。

“玩偶？”

李芊婳轻轻眨了眨眼，空洞的眸里闪过了几丝好奇。

温言喻笑着嗯了一声：“我带你去抱抱它好不好，就在哥哥的包里，是软软的，毛绒绒的，超级可爱的小玩偶。”

“还有甜甜的巧克力。”

“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玩，还能晒晒暖和的太阳。”

毛绒绒的小玩偶。

还有巧克力。

由关键词在大脑里构建出了奇怪的画面，好奇与嘴馋之下，李芊婳轻轻点了点头。

“那哥哥牵着你出去好不好。”温言喻试探地碰了碰小姑娘的手，李芊婳犹豫几秒，小心地牵上了少年的手掌。

见到被牵着出来的李芊婳，几个孩子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默默站远了些。

温言喻从包里翻出自己来时带的毛绒小狗，递到了小姑娘面前。

直到被双手轻轻牵着摸上毛绒小狗的脑袋，李芊婳依旧茫茫然，整个人都懵懵的。

自母亲离开后，自己在村里一家住一阵开始，就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

更别说这种她听都没听过的毛绒玩具。

怀里巴掌大的东西，暖乎乎的，毛绒绒的，牵着自己的手也暖暖的，是和爷爷还有哥哥们牵着她时，不一样的感觉。

最纯粹的喜爱在心底迸发出来。

好喜欢。

“哥哥，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李芊婳茫然地抬起脑袋，声音稚嫩又怯懦。

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

温言喻回过神，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当然，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对上那双空洞的眸子，温言喻目光柔软，思绪不自觉被拉回到曾经的世界。

什么也看不见。

被关在地牢之中，只能靠双手抚摸。

那时候是陪在他身边的系统化为实体，让他抱着，他才没有彻底崩溃。

他明白那种黑暗虚无的感觉，恐惧和绝望。

“谢，谢谢哥哥。”

李芊婳低头，声音依然怯懦，只是带了几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