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开目光，视线落到她的左肩，想要透过那层布料看到她肩上红色翩跹的蝴蝶。

遥远的记忆从蝴蝶开始，又在蝴蝶的飞舞中变得模糊。

他其实已经记不得当时那只蝴蝶到底是胎记还是衣服了。

但他清晰地记得听着女孩不断骂那些把他埋在后山的小孩是小畜生，记得女孩安慰他时的轻声细语，记得女孩一遍遍嘱咐他要做个善良的人……

那场暴雨洗刷着他的后背，隔着很近的雨幕，他仿佛听到了女孩的低语。

“你不是有病的小孩，你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他记忆中的救命恩人，不会把他当成疯子。

反而，在别人叫他疯子时，会为他说话！

所以，夏婉和夏之之到底谁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轻声道，眼中还闪过一抹不自在，第一次道歉，有些别扭。

夏婉有些惊讶，他在道歉？

本来顶着冒牌货的身份质问崔梓淇，她就有点心虚。

现在听他道歉就更心虚了！

但是为了活命，更为了书中世界的安全，她必须打消崔梓淇的顾虑。

她故意保持着生气的神态，一字一句地教训他。

“看在你道歉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许再认错人了，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