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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第七章(3 / 5)

作品:《塔里木恋歌

万蜀月听了,只得讪讪地说:“那是,那是,干哪一行都不容易的!”然后打声招呼走了。边走边嘀咕着:真是站着说话腰杆不疼,机车上也不好干,你怎么不劝女儿别干了呢?

听见万蜀月走了,刘兰兰拉开门走到自来水跟前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立即传过来,兰兰妈又心疼起来:“兰兰,妈不知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有了这事不能用冷水的,你就是不听,让妈咋说你呢!”

刘兰兰洗完了手,拿起毛巾擦了一把,很轻松地冲着母亲一笑,正准备将毛巾放在洗脸架上,黄青英急急忙忙地跑到过来,还没进门就大声喊起来:“兰兰,兰兰,你快到我们地里去看看唦,邹阿根和钟海涛吵起来了唦,他不叫你们的机车中耕了唦,钟海涛铲了他地里好多棉苗哩!”

刘兰兰听了,吓得一大跳,机车中耕作业最怕铲棉苗了。无论是谁,铲了棉苗都是要进行处罚的,情况严重的甚至开除机务队伍。农场的制度也是这样制定的。农场流行这样一句话,叫“有钱买种无钱买苗”。铲了棉苗,就意味着棉花产量要降低。因此,她把毛巾往脸盆架上一扔,连毛巾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蹬上自行车就往地里赶。

还没走到503地边,刘兰兰就远远地看见这个地号的承包人围在一起。邹阿根的大吼大叫声已经传过来:“阿拉一家全指望这30亩地的棉花收入过生活,侬把棉苗铲了嘎希多,让阿拉到侬家卡碗(吃饭)去。不行,阿拉要找头说清爽!”

邹阿根一着急,说起了上海话,他所说的“头”就是单位的领导。

“找吧,去找吧,我认罚了还不行吗?瞧你这副德性。”显然,钟海涛的火气也很大。因为生活在农场的上海知青比较多,土生土长的农场许多青年人不仅能够听懂上海话,有的还能够说上几句。

“抄你娘个骚B,小瘪三,侬铲了阿拉棉苗,侬还有理了?”

钟海涛一听邹阿根说话不干净,更是怒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把衣袖卷了卷,大声地质问:“你骂谁?你敢再骂一句给我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