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赶紧打起精神跟了上去。秘书小姐姐很贴心，路上一直小心提醒：“今天靳总监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进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阮语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好的，我把文件交上去就走，绝不多嘴。”说话间，就来到了总监办公事门口。离得还有几步距离，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在发火：“就五份报表，我都帮你们改了三份，剩下两份你们还能做错？！”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阮语吓得脚步一顿，回头对秘书小姐姐缩脖子：“我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

里面的人骂够了，稍微安静了一会，刚挨骂的几名员工便推搡着鱼贯而出。秘书小姐姐朝阮语使眼色，示意她可以进去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像战士上战场赴死那般视死如归。

“阮语？”办公桌后坐着的应该是靳总监，而他对面的沙发里，脸色一样不太好看的，竟然是费思楠？！

这样的情势下，阮语一时不知该怎样称呼费思楠了，费总？太假；费思楠？又有点不敬；思楠？是不是有点太亲近了？有套近乎的嫌疑。阮语的眉毛打了结，杵在当场。靳总监问费思楠：“你认识？”

费思楠冷峻地表情褪去，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对阮语招招手：“来，坐这儿。”

阮语看了看靳总监，对费思楠摇了摇头：“我今天是来给总监送文件的，送完我就回去了。”说完，双手将怀里抱着的两个文件袋递给靳总监。

靳总监接过文件，还客气地道了句谢,阮语礼貌地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阮语优雅地转身路过费思楠时，还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费思楠突然内心敞亮，刚才会议中的不快荡然无存，心里还打算着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犒劳这个小妖精！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看了一眼费思楠，又看到了阮语：“你怎么在这里？”是费晨军。

阮语定了定神，在内心告诉自己是来办公事的，不要害怕。她稍微仰了下头，音量、语速适中：“我来给靳总监送文件。”她还想继续说自己现在要走了，身后的费思楠打断道：“是我让她来的。”

费晨军看儿子给她撑腰更加不满，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骂费思楠，就拿阮语出气：“以后不要来公司，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请阮小姐摆正自己的……”

一串电话铃声打断费晨军的训斥，阮语接起电话：“喂，Nice姐，嗯……送完了，嗯嗯，我现在就准备回去……那份合同在我电脑里，法务看过了……好的好的。”挂了电话，看着费晨军的眼睛不卑不亢：“费董请让一下，我要走了。”

费晨军愣了片刻，侧身让开。

阮语走到一个拐角，靠在墙边吁气，刚才真的吓死她了，实在不想给费思楠丢脸，反正费晨军一直看不上她，得罪就得罪了吧！缓了一会儿，刚起身准备去按电梯。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分公司来的吗？”

阮语侧头看去，是个戴眼镜的男孩子，像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实习生，看起来憨憨的，但费氏从来不招实习生，阮语点点头。男孩子拿出手机：“刚才听靳总监说你的文件有个地方做的不对，能不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我晚上抽空告诉你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