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问：“为什么不反抗？”

郁姣还没听明白，逢岚又说：“小时候的你很努力在反抗。”

“你……”

灵光一闪，郁姣猛地想起那个梦，那个她落水后被一只狼救起来的梦，“原来不是梦？可是洛家村……”

“隔了一片山，不远。”

逢岚理所当然道：“你哭的很大声，很难听，吵醒我了。”

七八岁的小女，在水中浮沉，在每一个浮出水面的瞬间大声求救，嗓子都破了，很难听。

但出奇的坚韧。

郁姣不记得了：“我求救了吗？”

被救了之后又被惩罚得太狠，还以为是洛老头救的她，小女孩记忆的重点自然歪到了别处。

而且，“太久了。”

逢岚安静点头，再次问：“为什么不反抗？”

少女微愣，裹着毯子思绪似乎有些飘远。

逢岚没有催促，只伸手拿过那本书，看到书名上写着《明清瓷器鉴定》。

逢岚：？

神和人对时间的感知差距，或许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以至于逢岚觉得自己只是睡醒一觉，咋咋呼呼竖起尖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一下子变成了呆呆蹲在地上任由人路过时绊一脚踩一下逆来顺受的小蘑菇。

……爱看破瓷瓶的那种。

“您说得对。”

郁姣扭头，单眼皮的丹凤眼带着让逢岚很亲切的古韵，声音很轻，“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不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