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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人(1 / 1)

作品:《剑门旧事

说起起码子,赵桂花开始也不知道人家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只是知道是个东西呢,但是到底是青蛙,还是蛤蟆,是乌龟,还是王八,就一概不知道了。

他也才不到十岁的样子,就抠着脑壳,纳闷着问康俊秀姐了,他说:“康姐儿呢,他们都在说的那个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康俊秀一楞,脸都有些红了,做起要用鞋底撵着打他的样子,他也不知啥事一场,做起像是要跑的样子了。

康俊秀正了正脸色说:“娃儿家,你晓得个啥,不许问哈”。平常的康俊秀,人长的伸展,眼光深邃,美眼里那秋波也多的是,就是她坐在那里不动,只要像是孔雀开一下屏,动一下秋波,那一波浪起来,就能把男人脸上的肉剜些下来呢,直叫那些个家男人,捉耳搔腮,步履蹒跚,神魂颠倒,要是男人们多了,会打挤滚着一地呢。

都说她是三九天穿裙子,美丽动人。不过,康俊秀毕竟是过来人,说是是城墙上的麻雀子,经过了大战的,她一会就恢复平静了,后又说:“桂花,这个东西你都不知道哇,反正哈,你就是从那儿来的呢,他是爱人的,也是害人的,既是个好人,也是个坏人呢”。

赵桂花歪着脑壳说:“那儿到底是哪儿呢?”,康俊秀装一下气又起来的样子说:“这个娃儿才没名堂,杆杆问到枝枝,枝枝问到叶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呢,哪儿有法说不嘛”,赵桂花还是懵的。

康俊秀就逗他说:“你娃儿家,晓不得在哪儿,长大了二天说个抱疙瘩,她就带你去呢”,赵桂花说:“那,那个地方好耍不呢”,康俊秀气又起来了,说:“还在问啥呢,就像是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是吃起来香呢”。

赵桂花说:“康姐,我叫你这样子一说,越听越糊涂了”。康俊秀打趣说:“你长大了就懂事了”。

后来说是外地来了几个年轻人,好吃好耍,住在村子里,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恰逢村民的一条牛给滚岩摔死了,村民们七手八脚,把牛皮一挎,大家都可分得些牛肉回去煮起吃呢,也给这些偷鸡摸狗的几个年轻人分些。

牛浑身都是宝呢,刀儿匠人就在牛那个地方给他们剜了一大坨,不带骨头,净肉呢,叫他们拿回去煮起吃。

几个不贪害的,煮一会儿就捞起来撕扯起吃,脸包子上整的都是油了,就是扯咬不下来,又去煮,煮了一晚上也没吃成,第二天几爷子就问为什么这牛肉煮不熟呢,有人悄悄地给他们说:“是牛的下水呢”。

赵桂花隐隐约约地觉得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东西了。他想起才来担任广电局副局长时,年底了,大家聚一聚,他分管的科室的负责人李枫秀说:“全体都有,给锤子领导敬杯酒呢”,赵桂花也不示弱,耿直地说:“那该逑遭呢”,一口焖了一大杯。

席间,女副局长安丽丽上洗手间去了,赵桂花就给安丽丽分管的科室的人敬酒说:“全体都有,这个我嘛,就是你们说的是个垂直领导,我给大家敬酒呢,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哈,凡敬我白酒者,我必以白酒回敬之,我们都是带把儿的呢,都好说哈,那么,安局长呢,你们给他敬酒的时候,可要礼貌称呼啊,但是有个要求,喊的要一听就是在给安女副局首长敬酒哈,个性化呢”,大家哈哈儿郎地笑着了,一会,也就一泡尿的功夫,人家安副局首长又来了,大家齐声有些小声地在笑声中说:“现在我们给起码子领导敬酒呢”。

安副局长像是听见,又像是没有听见,直是说:“你们说的是啥子话哦”,只听见几爷子异口同声地大声说:“不能再给锤子领导敬酒了,该给安局长起码喝一杯酒了”,大家又都哈哈儿郎地大笑起来了。

赵桂花又记起传说的胡着来的笑事了。说是市首长胡着来到山区调研,视察,这车儿转的快,他也坐累了,下车尿尿呢。

看到一农舍,心想,这是送上门的群众工作呢,就访贫问苦吧,他径直到了一个农户家,老太爷正在烧锅煮饭,吹火筒也不见了,就把个脑壳伸到灶孔里去吹火,火哄的一下燃起来了,他的脑壳一下扯了出来,还是慢了些,头上的毛发都叫火燎子给烧卷了,一股熬臭味,他一摸头发,都落面面了,正在气头上呢。

胡着来来了,喊问说:“老大爷,你幸福吗”,老大爷一看,心想是哪山上下来的野物呢,便说:“你大早巴早的再说胡话呢,我不姓胡,我姓张呢”,胡着来又说:“我问你,生活幸福吗”,老大爷气一下子大起来了,气哼哼地说:“幸福个起码子”,胡子着来一脸不解,问镇长王麻子:“老人家的话,什么意思的干活呢”,王麻子脸上的亮光一闪,说:“我翻译一下,他的意思是说生活起码还是幸福的呢”,胡着来捋端了一下金丝眼镜,说:“原来如此啊”。

说是后来胡着来听到有人摆说他的这个故事了,喊查,结果查到了是警察局副局长何得银在传说,胡着来叫人把何得银叫来,把桌子一拍,训斥说:“你娃,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家是裤脚鞋子上的泥巴有多厚,对人民群众的感情就有多深,你那上边一点泥巴星子都没有,你娃不讲政治,都把故事讲成事故了,我要法办你”。

吓得何得来屙偏偏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