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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千里镖行,青衣箫客(1 / 2)

作品:《阴极剑诀

吴远江十分怀疑琴芳姑娘到镖局让镖局为她们二人提供保护的事情。

吴远江微微皱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透过那层轻纱,看透她的心思。“江湖险恶,姑娘为何要选择镖局?“

琴芳轻笑,那笑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因为,镖局里有你,吴镖头。我听说,你是这江湖上最值得信赖的镖师。“

“我?“吴远江有些意外,“但是凭姑娘的本事,我说不定也是姑娘剑下亡魂。”

“虽未亲眼见吴大侠出手,但吟霜剑客的威名近年响彻江湖,”琴芳姑娘眼波流转,低眉思索间,忽然猛地瞪着他:“不会小气到连保护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也不愿意了吧?”

几天前她还是那个夺命杀手,今天忽然就变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娇滴滴的柔弱姑娘?

“需要保护的是伊怜花姑娘。”凌大海说道,他转头对冷风说道:“保护伊姑娘的事,就麻烦冷兄弟了。”

吴远江的目光锐利地落在了伊怜花身上。她站在那里,仿佛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孤花,没有丝毫武者应有的警惕与气势,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质。

凌总镖头既然接下了保人的镖,那他也没什么可说了。

吴远江说道:“既然如此,那早点出发吧。”

凌大海点点头。

已经是辰时,该出发了。

一行三十九人,六辆骡车,十八匹马,一齐出凤阳西门,往官道前进。这队伍中,有江湖老手,有初出茅庐的少年,有沉默寡言的刀客。

队伍最前镖头,名叫华仁䘵,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但却头发苍白,年纪似乎已经不小,但他经验丰富,已经成功押镖百余次。他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把古朴的雁翅刀,刀鞘上刻有繁复的纹饰,显得古色古香。

在他身旁,是一个年轻的汉子,身着淡青色的衣裳,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官道蜿蜒,两旁的山峦与茂密的树林如同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守望着这条通往未知的道路。偶尔,几声鸟鸣划破长空,却如同寒风中的一丝凄厉,更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华仁䘵骑在马背上,那匹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沉着与冷静,步伐稳健,蹄声响亮。

华仁䘵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扫过四周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每一个可能隐藏响马的角落。他拍拍身旁年轻的汉子的肩膀,那动作轻而有力,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安慰。

“不必紧张,“华仁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刚出城,离城不远,不会有贼人的。大约要走个一百里以外,那些鼠辈才会嗅到我们的气息。“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似乎对那些贼人不屑一顾,这份从容不迫,源自于他多次押镖的丰富经验,对贼人的把控如同老猎人对猎物的洞察,精准而致命。

那青年汉子,是华仁䘵的独子华明培,眼中闪烁着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敬仰与信任。他紧紧地握着缰绳,这是他第一次押镖,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仿佛在安抚主人的紧张情绪。

“爹,我们能平安到武昌府吗?“华明培的声音略显颤抖,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渴望。华仁䘵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岁月的沉淀与江湖的沧桑,却也充满了自信与从容。“江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只有奋力向前而已。“

随着队伍的前行,官道两旁的景色开始变化,山峦变得更加险峻,树林也愈发茂密,仿佛每一棵树都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华仁䘵的马鞭偶尔轻挥,那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在与这山林间的风对话,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关于勇气与智慧的故事。华明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行走了两个时辰,太阳热辣,看这日头已是午时,凌大海对华仁䘵高喊道:“老华,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吃过午饭再上路!”

华仁䘵举手,一声洪亮的“停“,便如同古战场上的号角,让整支镖队的步伐戛然而止。

华仁䘵,他的眼神如同鹰隼,锐利地扫过四周,似乎想要提前找到潜在的危机。他策马往前奔驰了半里路,仔细扫视第一棵树每一块可能藏人的石头。

不多时他折返回来,对凌大海点点头。

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镖师们,那些久经风霜的汉子,动作迅速而熟练地牵着满载货物的骡车,躲进了林间的树荫之下。

他们迅速地卸下了锅具和米面,埋锅造饭。

太阳长照,天气火热。官道被炙烤得如熔炉一般,几乎没有人顶着这烈日赶路。

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阵箫声伴着蹄声打破了沉默,由远及近,清脆而缓慢。

一名身穿道青色长袍的汉子,倒骑着一头毛驴,头顶着一片荷叶,遮着脸吹着长箫,缓缓从镖队旁边走过。

一名汉子,身着道青色长袍,倒骑着一头毛驴,悠然前行。他的头顶一片荷叶轻轻摇曳,遮挡着脸庞,半掩在荷叶之下,只能隐约看见那紧闭的双眼,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他悠然吹着长箫,箫声悠悠,如同山间小溪的低语。

毛驴的步伐,与箫声相得益彰,一步一音,一步一景。它似乎也被主人的箫声所感染,蹄下的步伐不再急躁,而是变得从容不迫。

众镖师虎视耽耽地盯着这汉子,汉子仍悠哉哉,直到汉子消失在镖师们的视线中。

泰源镖局的镖队缓缓行进在官道上,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镖头华仁䘵端坐于马上,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知道,这趟镖非同小可,江湖上早已风传,有人要劫这趟镖。

华仁䘵的身后,是一队精挑细选的镖师,个个身手不凡,但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

镖队中某辆骡车上装载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光是这件珍宝就价值几万两,所以绝不能有闪失。

凌大海从马背上解下水袋,递向吴远江,动作中带着几分敬意,“吴兄,听江湖中人传说你当年赤手空拳,打翻十几个公人才从法场逃出生天?“

吴远江接过水袋,仰脖一阵狂饮,仿佛要将过往的沧桑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角,将水袋还给凌大海,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江湖往事,不提也罢。“

江湖中人,往往有着不愿提及的过去。

凌大海便不再追问,他盯着吴远江,吴远江的面容平淡,但那唇边卷曲的皮肉,如同被岁月与痛苦雕刻的痕迹。

凌大海忽然说道:“吴兄,我认识一个妙手圣医,他可以为你修复容貌,诊金十两黄金。”

吴远江心中权衡了一下说道:“一百五十两银子太贵了。“

凌大海摇了摇头,笑道:“吴兄,你准备一辈子顶着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活下去?“

吴远江沉默了,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场风暴在酝酿。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不这样又如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

“这十黄黄金我出了,吴兄依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