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舔唇，显然是很想。

但是她忍住了，摇头说；“不亲了，我要洗澡。”

顾景川有点遗憾，起身扶着她到浴池里，“你好好洗，别沉到水里，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好，你走吧。”沈知念和他挥手告别。

顾景川走到门边，还有些不放心，就没有把门关上，他走出去，就坐在沙发上听动静。

但指腹点了点鼻尖和下颚，回味女人刚亲过的地方，身体有一股热气从心脏往四肢乱窜，窜得他脑子也乱糟糟的。

脑海里浮现的也是女人灿烂的笑容，还有漂亮而纤弱的肩胛骨，如会展翅的蝴蝶，笔直且肌肤细腻的背脊。

原来，她还有另一面。

坦率，直接而可爱。

会喜欢他，会因为喜欢他而高兴。

可是这三年，都把这一面遮掩了，让她活在地狱里挣扎，而逐渐失去自我。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起身去查看，就看见趴在浴池旁睡着的女人，他赶紧过去查看水温。

水都凉了，她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他拿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出浴池，带她回房间。

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就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脚上的水，沈知念不耐烦地踢开他，茫然地睁开眼睛，“顾景川，别打扰我睡觉。”

“擦干水才能睡觉。”顾景川再次握住她的脚，她似乎是觉得痒，再次挣扎，身上的浴巾也松散滑落，顾景川呼吸一窒，挪开视线，帮她扯了扯，却被抓住手。

“顾景川。”

“嗯，我在。”

“你弄得我有点痒，我好困。”

“困就睡吧。”顾景川把她抱到怀里，把水给她擦干，再带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他把浴巾扯走，给她用的是他的浴巾，可是她嫌热，又把被子踢开。

“不要被子，热。”

顾景川压住身体躁动，起身去找遥控器，把空调调低，“还会热吗？”

沈知念趴在枕头里，嗯了一声，“顾景川。”

“嗯，我在，要和我说什么事吗？”顾景川怕她难受，在床边蹲下查看她的情况，现在她头发散乱，脸色有些白。

只是喝醉了，怎么脸色会这么难看？

“嗯，想和你说，怕你不听。”像是说梦话，她依旧是双眼紧闭，语气却透着一股委屈。

“你说，我会听，有任何事，我都会听。”

“顾景川。”

“我在。”顾景川轻笑，怎么这么喜欢叫他。

一句话也不好好讲，只顾着叫名字了。

像是某种呼唤，又像是某种符号。

“你别怕我，我不会害你。”

顾景川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僵住，捏紧了拳头。

“沈知念，我不怕你，也知道你不会害我。”

“嗯。”沈知念笑了一声，扬起嘴角，“顾景川。”

“在的，我在这里。”

“晚安。”

“晚安，沈知念。”顾景川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再次把被子给她盖好，许久才起身。

走到浴室，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卑劣，还罪孽深重。

让她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让她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