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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权力和魅力,二力合一(2 / 3)

作品:《问鼎6:壮志凌云

金红心还真是一个称职的办公室主任,夏想对金红心更高看了一眼,想了一想,却又摆了摆手:“不急,事情还没有明朗化之前,先观察观察再说,不急着下结论。”微一停顿,他还是对金红心良好的表现给予了认同,“红心最近的工作还不错,继续保持。”

金红心喜出望外,夏区长一般不怎么夸人,现在当面对他表扬,这是对他工作最有力的肯定。他内心一阵狂喜,不过表面上不敢流露半分,还是十分谦逊地说道:“夏区长过奖了,是我的分内之事,我理应要为领导做好服务工作。”

同时,金红心又为夏想的镇静感到佩服。一般区长得知下属绕过他而直接向书记汇报工作,而且明明在同一栋大楼,却过门而不入,肯定要勃然大怒。夏区长却淡定自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让他佩服不已。

身为领导,自信和镇静的态度最能让下属折服,尤其是胸有成竹、不徐不疾的做派,会让下属始终觉得领导就是领导,掌控大局,手握重权。

夏想见金红心办事还算有力,也处处为他着想,就有意表明自己对他的信任,问了一句:“红心,根据你的观察,说说晁伟纲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

金红心立刻一脸慎重,微微弯了弯腰,沉默片刻才说:“我觉得晁伟纲同志的工作态度还算认真,工作能力虽稍有欠缺,不过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有提升的空间。”

金红心清楚地知道,夏区长可不是随意一问,而是在考验他的观察能力,同时也是考验他的工作是不是到位。也许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试探他是不是说真话,会不会因为他和傅晓斌之间的关系而偏袒晁伟纲。

所以金红心很聪明地实话实说,没有一点偏向,完全从客观公正的角度出发。

夏想对金红心的回答很满意,点头说了一句:“很客观……”

金红心知道他通过了考验,在夏想心目中又多了一份重量,就识趣地说道:“领导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去忙了。”

金红心走后,就当前的局势,夏想一个人想了很久。

第二天一上班就召开了常委会。

常委会的议题就是昨天碰头会的内容,白战墨主持了会议,先是提了两个议题,随后表明了他的态度,接下来就让夏想发表看法。

夏想也说了几句没有新意的话,最后也表了态:“基本上白书记的安排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因素,非常合理,我表示支持。”

政治之上,就算是死对头,在各自的事情上,也会各有退让,不可能事事作对。否则就是没有政治头脑,会被上级列入不可用的名单之中。除非是事关自身利益的大事,一般和自身利益不大或是无关自身利益时,都会表示出有限的支持。

夏想的表现落在众人眼中,就让不少常委暗暗猜疑,难道夏区长向白书记妥协了?要不为什么如此重大的投资,夏区长一点也没有据理力争,完全拱手让给了区委做主?就算是白书记牵线拉来的投资,政府插手也是名正言顺之事,夏区长是真的好说话,还是在压力之下选择了让步?

就连卞秀玲也一脸不解地看了夏想一眼。

夏想心中笃定,用目光示意,暗示卞秀玲不必在意。

夏想发言之后,副书记康少烨也讲话表态,也是支持的立场。随后区委办主任傅晓斌也点头表示同意。

陈天宇身为常委副区长,在常委中比较靠前,他一般喜欢最后表态,今天却早早表明了态度,说道:“综合考虑下来,白书记的建议虽然不合常规,但也有客观原因在内,我还是持谨慎乐观的支持态度。”

一句不合常规让白战墨感觉面上无光,不由脸色一黯。

陈天宇身为常务副区长,站在政府班子的立场上说话,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的话多少有点刺耳,有几个常委对他投去了责难的目光。

不料陈天宇话音刚落,谢源清就轻笑一声,语气之中微带嘲讽地说道:“其实我觉得白书记更适合做政府工作……”

谢源清的特点是,话说一半,但讥讽之意却人人都听得真切入耳,言外之意就是,白书记过于插手政府事务,吃相太难看了。

此话一出,常委会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谢源清,有质疑,有不屑,有愤怒,也有幸灾乐祸和庆幸。

夏想皱皱眉,想说什么最终收了回去。也好,就让谢源清搅搅局也不错,至少给白战墨一种无形的压力,也让别人多一些猜疑,就当是故布迷阵了。不管别人认为谢源清是他的马前卒也好,或是别人质疑他对政府班子的掌控力度也好,总之有谢源清出面,白战墨事事都别想顺顺利利地得手。

夏想今天想要达到他期望中的效果,有谢源清的捣乱也算是一盘不错的开胃菜。

审时度势

白战墨脸色一沉:“源清同志有事说事,不要做无谓的指责。”

谢源清一如既往地双手一摊:“我是就事论事,难道事实不是如此?”说完之后,又低头看起了文件,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

白战墨气得脸色发青,偏又想不出有力的反驳的话。

幸好,卞秀玲及时出面帮白战墨解了围。其实也不能算是特意替白战墨出面,因为她的发言还是稍微偏向夏想的立场,不过因为比谢源清的话温和多了,就让气氛缓和不少。

“按照常规向来是政府主抓经济,但书记是***,可以随时以指导工作的名义对政府事务进行指点,况且投资又是白书记的手笔,由区委方面负责也没有问题。而且夏区长心怀宽广,不计较太多,我还是支持夏区长的决定。”

说完,卞秀玲还冲白战墨和夏想分别微微一笑,态度之好,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夏想也回之一笑,心想卞秀玲在省纪委一直担任办公室副主任,果然是一个玲珑人物,说话办事有水平,既赞成了白战墨的提议,又毫不掩饰地向众人表明了她偏向政府班子的立场。

白战墨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不过还是有点不快,咳嗽一声说道:“同志们请继续发表意见,请注意一下,要言简意赅,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黄建军及时响应白战墨的号召,他的发言简短有力:“区委的两个决定,我都同意。”

黄建军也看出了什么,毫不犹豫地跟紧夏想的立场。

武装部政委关启明眯着眼睛,说话时语速很慢,也表示了同意:“白书记的提议符合当前的形势,我全力支持。”

夏想正有意借此次常委会的机会,仔细观察一下各个常委的立场。刚才表态的几个常委的立场,他早已心中有数,关启明一发言,他就在心中将其划归到了白战墨一系。

政法委书记李应勇毫不意外地也是大力支持,还将白战墨拉来两百亿投资之举形容为奠定了下马区强盛的基础,功在当今,利在后世。

随后,统战部长祁胜勇也慷慨陈词,高调对白战墨称赞一番,最后又表明了坚定地支持白书记的英明决定的立场。

夏想冷眼观察,心中清楚白战墨的资金到位,至少让白战墨一系多了两位常委,一个是关启明,一个是祁胜勇。至此,白战墨一系已经有五名常委的实力了。他心里更清楚的是,如果没有提前未雨绸缪,先是拉拢了陈天宇,又设计让傅晓斌选择了他,同时借牛奇事件和市局***孙定国的影响,让黄建军早早向他表了态,再有得益于邢端台的关系之下的卞秀玲靠拢,他在常委会还真是势单力薄。

谢源清不能算是一支力量,只能作为搅局者的身份出现,或许他有时出手不慎,还有可能搅了自己的局,所以夏想只当他是稍微偏向自己的中间力量。但不管如何,夏想从来没有因为一开始时的不利局面而气馁过。他向来认为只要态度够真诚,手腕够精明,同时利益分配均衡,有些站在别人队伍之中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回到他的队伍之中。

只有组织部长慕允山和宣传部长滕非没有表态了,他们二人的表态非常关键,标志着他们二人选择站在哪一边。夏想也知道,两百亿资金一到位,又在他故作退让的姿态之下,最能看出每个人的选择。

夏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他放低姿态的情况下,还依然坚定站在他这边的,肯定是可以合作的朋友。中间摇摆的,是可以拉拢的对象。坚定支持白战墨的,就是暂时需要提防的对手。

出人意料的是,组织部长慕允山没有先表态,而是笑着对宣传部长滕非说道:“滕部长先说,我最后。”

一般来说宣传部长排名在组织部长之后,虽然在常委会上并非一定要按照排名发言,但慕允山特意礼让滕非一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更让人费解的是,滕非也没客气,只是微一点头,说道:“政府主抓经济建设,虽然投资是白书记拉来的,但真正落到实处,还是离不开政府的具体工作。将政府排除在外,既不合乎规矩,又多此一举。我觉得,就算由白书记主抓两百亿投资的落实工作,也应该由政府方面派出专人负责对口工作,否则涉及政府出面的事务之时,难道事事都由白书记再和夏区长通气?岂不浪费人力物力?同时,我觉得夏区长一点也不接手两百亿资金有点过于消极了,白书记的想法也是基于方便管理资金,但投资到位之后,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是整个下马区的事情,不能因私废公!”

滕非的话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因为乍一听他似乎是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场,却又不是左右逢源的态度,尤其是到了最后,竟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也就是说,滕非既不站在白战墨一边,又和夏想保持距离,是自成一体!

难道说,常委会分成了三派?

夏想微微惊讶过后,又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觉得胡增周既然要在市委和陈风、付先锋三分天下,那么在区委常委会中,也应该有胡增周的嫡系才对。他一直没有摸清到底是谁靠向了胡增周,今天正好借白战墨将两百亿投资的功劳全部据为己有之际,他撒手不理,就是要看看有没有人跳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结果还真有。

胡增周不想看他一家独大,更不想让白战墨坐大,夏想就是要在常委会上示敌以弱,看胡增周一派能不能沉得住气。果然,滕非对白战墨的吃相很不满意,也对夏想的退让深表不安,才按捺不住地表态,各打五十大板。

夏想心中笃定,不反驳,不点头,只是若无其事地等慕允山说话。

慕允山没有让夏想失望,开口说道:“我认为滕部长的话很有道理,希望夏区长郑重考虑一下区政府监管资金的可行性,区政府的介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当然在具体方式上,可以和白书记协商一下。白书记也应该全面考虑问题,我的看法是,不要让市委市政府认为区委和区政府在工作方式上不合规范。”

慕允山的发言引起了一番小声的议论。

在议论声中,声音最响的还是谢源清的笑声,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者一样,说道:“要说在座常委之中谁的发言最精彩,谁最有见地?还是滕部长和慕部长……”

典型的谢源清风格,就是话说一半,你不知道他的话是讽刺还是赞美,反正他只管点火不管放炮,任由别人去猜想。

不过夏想心里清楚,谢源清的话多半是冷嘲热讽,冷嘲的是白战墨,热讽的是滕非和慕允山。夏想对谢源清稍微改变了一点看法,第一次觉得谢源清虽然喜欢搅局,说话不分场合,但在看待问题时,也有一定的政治智慧。

至此,经两百亿资金的具体管辖权一事,夏想基本上摸清了常委会各个常委的立场,胡增周的势力也露出了水面。基本上在常委会的力量对比之中,他的力量最强,有六人,白战墨次之,五人,胡增周一系最弱,只有两人。

不过白战墨身为书记,因为有***的权威和光环,完全可以化解他多一人的优势。胡增周一系虽然只有慕允山和滕非两人,但慕允山掌管组织部,人事大权在握;而滕非身为宣传部长,也是喉舌部门。可以说两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似力薄,其实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尤其是下马区作为新区,以后内部的人事调整应该不少,而对外的宣传工作也是重中之重。白战墨如果掌控不了组织部和宣传部,他的书记权力也是大打折扣。

有好戏看了,夏想对眼下的局势大感兴趣。胡增周也有一套,当时明明说是只提名一个周立波担任区长,周立波同志当了陪衬之后,也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慕允山和滕非竟然靠向了他,多少让夏想有点吃惊。

不过身为市长,总会有人主动靠拢,也在情理之中。夏想心中有数了,怪不得上一次开碰头会的时候没有慕允山,原来是白战墨有意为之。

夏想一脸淡定,既不接慕允山的话,也不主动向常委会做出进一步解释,他知道,白战墨自会跳出来解围,因为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白战墨,而不是他。

不少常委对慕允山和滕非的发言大跌眼镜,都以为两人是白战墨的人,不想竟然不是。不过在座常委也很清楚市里的局势,微一思忖就明白了为什么,议论声慢慢消失,然后目光都投向了白战墨。

基本上,慕允山和滕非的发言,虽然有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但总体来说,还是不愿意让白战墨独揽大权,想让以夏想为首的政府班子分一杯羹。当然他们也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平衡的角度考虑问题。

白战墨微微一怔,勉强笑了一笑,说道:“慕部长和滕部长的提议,我也考虑过,不过因为投资商的坚持,只好让步。下马区刚刚成立,一切要向经济建设要政绩,为了投资,做一些必要的让步,满足投资商一些不太合理但却合情的要求也是有必要的。如果在座的各位也能拉来投资,不要多,有十亿以上,我就可以给予他极大的自主权,相信夏区长也会赞同我的看法。”

白战墨想拿夏想当挡箭牌,夏想才不会上当,呵呵一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白战墨没有得到夏想正面的积极回应,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将不满发泄到了滕非和慕允山身上,表情严肃地说道:“既然大部分常委赞成提议,今天的议题就算正式获得了通过。”

慕允山和滕非对视一眼,两人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们尊重集体的决定,不过还是坚持区政府必须要介入的看法。”

话说得委婉,但和保留意见是一样的结论,白战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夏想抱了无所谓的态度,始终没有表态,让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如果此时夏想反击,就能扭转局面,从两百亿投资的政绩分一杯羹。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利用慕允山和滕非提出反对意见的意思,他的态度耐人寻味,不但让白战墨的支持者不解,也让傅晓斌和卞秀玲十分纳闷儿。

最郁闷的是慕允山和滕非,他们以为有他们出头,夏想应该能够及时借势打力,来一出精彩的反败为胜。不料夏想一点也没有朝气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发现眼前的机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二人大惑不解的同时,又无比沮丧。

他们抱定了夏想是被迫无奈才接受白战墨提议的想法,也是出于平衡的角度考虑,不想让白战墨一家独大。如果助夏想一臂之力,夏想插手两百亿投资的话,肯定会和白战墨产生矛盾。他们此时表面上是帮了夏想,实际上还是想让夏想和白战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好坐山观虎斗,最后再坐收渔利。

就算夏想清楚他们的目的,但眼前的利益为什么不要?慕允山和滕非就对夏想的政治智慧深表怀疑。

亏了胡市长还夸夏想如何有才能,如何有眼光,今天一见,不过如此。

夏想才不会理会慕允山和滕非的猜测,他有他的步骤和计划,不能因为他们二人的意见而改变策略。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立场,以后再行事就要多一层考虑了。

下午上班后不久,夏想在办公室正和陈天宇、谢源清谈论工作,秘书晁伟纲汇报说,财政局局长施长乐前来汇报工作。

来得挺快,夏想一笑,昨天向白战墨汇报了工作,今天常委会一开完,又向他汇报工作,次序分明,并且安排有序,可见施长乐同志也是一位有心人。估计也是听到了常委会上的一些风声,夏想暗想,是有心人就好,怕就怕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

谢源清分管财政,就留了下来,陈天宇回避,回了办公室。

施长乐四十岁开外,微胖,头发稀少,脸上的总是挂着一抹浅笑,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他一进来就先恭敬地叫了一声:“夏区长!”然后又冲谢源清点点头:“谢区长。”

夏想点头示意,谢源清却只是冷冷地看了施长乐一眼,一点回应也没有。

施长乐被谢源清的冷冷目光一扫,心中一跳,心思立刻快速转动起来。

施长乐昨天刚向白战墨汇报完工作,今天下午一上班就听到风声,说是在常委会上,白书记在夏区长的退让之下,还受到了来自滕部长和慕部长的质疑,就让他立刻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施长乐原本以为白战墨身为书记能够掌控一切,夏区长既年轻,又是二把手,他就主动向白战墨表示了靠拢。

没想到,昨天刚有所表示,今天就听说了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联手反对白战墨的事情,施长乐心有戚戚焉,仔细一想,还是觉得左右逢源才好。万一白书记失势,他又在夏区长面前没有了位置,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夏想能猜到施长乐的心思,也不说话,就看他能说什么。

施长乐迟疑一下,很聪明地说出了实话:“昨天我向白书记汇报工作了,本来当时还想再向夏区长也及时汇报一下,不巧正好局里有事,我就匆忙赶了回去。今天忙了一上午才处理完,就急急来向夏区长说明一下,省得让领导批评我工作不力。不过该批评的地方,还请领导批评,我知道汇报工作晚了一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上来先做了自我批评,夏想对施长乐初步下了一个结论,能伸能屈,是个人才。不过人才也有正才和歪才之分,他见施长乐说话之时,眼光闪烁,而且笑容也透露出虚假和浮夸,就知道施长乐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

属于墙头草的类型,是见风使舵并且试图左右逢源的政治投机客。

夏想摆摆手,说道:“本职工作第一,只有做好了本职工作,才好来区委区政府汇报工作,是不是?首先向白书记汇报工作是对的,有些规矩还是一定要遵守的……言归正传,说说财政局的现状。”

夏想的话不冷不热,让施长乐听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施长乐咽了口唾沫,又看了谢源清一眼,见谢源清根本没有注意他,心中稍安,才又堆了一脸笑,一上来就摆起了困难:“财政局现在各项工作开展还算顺利,就是资金缺口比较多。市里答应的财政拨款只下拨了一部分,许多地方等着要钱,局里却拿不出来,我也十分为难。还有就是财政局门口的路一直坑坑洼洼没有修好,听说那个路段是由达才集团负责的?夏区长和达才集团关系不错,能不能给他们打个招呼,先把财政局门前的路修好,也有利于通行,以便更好地及时向领导汇报工作。”

两种态度

财政局办公大楼离区委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整个下马区道路的所有主干道差不多都已初步成形,也铺设完工,个别道路因为后期施工的原因,没有完工也是正常。夏想听了施长乐的话,心想你哪里是汇报工作来了,根本就是摆困难提条件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谢源清一眼。

谢源清虽然算不上和夏想十分默契,但也能看出来夏想不太喜欢施长乐的为人,正好,他也看施长乐不太顺眼,就略带嘲讽地说道:“资金缺口?我看施局长的车是新买的,还听说财政局一下购进了三辆好车,既然有缺口,钱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修路的问题,你昨天向白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向他提一提?我估计你向白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肯定只表忠心没提困难,是不是?”

施长乐是有点胖,但还没有胖到在空调房间中站着不动就流汗的地步。谢源清的话一出口,他的额头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当着夏想的面又不好擦,只好尴尬地任由汗水从脸上流下。

任何地方的财政永远都会有缺口,就和一个家庭永远觉得钱不够花一样。

当然,市里非要卡卡下马区财政的脖子也正常,施长乐想随风摇摆,他不喜欢,胡增周也不会喜欢。市财政局掌握在胡增周手中,虽然是谭龙分管,但没有胡增周点头,谭龙的批示就算管用,也只能管用一部分,拖、卡、扣的情况肯定十分严重。

夏想才不会出头向市里要钱,施长乐既然喜欢摇摆,就让他知道一下摇摆的后果也好。反正夏想有理由相信,白战墨如果出面向市里要钱,肯定会吃瘪。

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派系越多,方方面面的顾虑就越多,事情就难办。按照规矩来,有时说不定会卡死你;不按规矩来,除非你有能力和手腕,否则也是免谈。

不过有缺口也好,省得他们拿到钱后不干正事,夏想就说:“没钱就省着点花,要想办法开源节流,不要总想着伸手向上级要钱。说实话,市里对下马区的支持力度已经不小了,光是基础建设就投入了多少?你自己可以算一笔账,这些钱要是放到别的区,相当于好几年的财政拨款了。我对财政局的要求就是,可花可不花的钱,不花;可要可不要的钱,不要。现在下马区的基础建设投入很大,但新进的投资也不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税收补充进来,继续保持一下艰苦奋斗的作风,发扬一下风格。”

夏想顿了一顿,忽然笑了:“有时间源清去财政局视察一下工作,你的眼力好,看看财政局同志的办公条件和区委区政府相比怎么样?”

谢源清知道了夏想的意思,点头说道:“我会好好替区委区政府把把关,不让个别人糟蹋了国家的钱。”

夏想不满地说道:“源清同志,话不能这么说,还是要相信长乐同志的党性和原则性,更要相信财政局同志们端正的工作态度,他们都是克己奉公的好同志,是不是?”

谢源清好像不太给夏想面子,反驳了一句:“是不是好同志,得看过才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夏区长和谢区长一问一答,直把施长乐唬得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夏区长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当然夏区长对他不太满意,他能看得出来。不过夏区长既不提修路的事情,又对资金缺口的问题不主动不积极,难道说夏区长丝毫不将他这个财政局局长放在眼里,不想拉拢拉拢他,也好将财权掌握在手中?

而谢区长有点当面和夏区长顶撞的意思,他到底是演戏,还是和夏区长关系不太和顺?

他向白战墨汇报工作时,白书记可是十分热络,态度也和蔼可亲。施长乐就对夏想十分不满,心想既然夏区长对他不冷不热,以后就铁了心向白书记靠拢好了,到时可别怪他在拨款上面不够痛快就行。

施长乐走后,谢源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施长乐远去的背影,说道:“难道就放弃施长乐了?”

夏想摇头一笑:“施长乐此人不可靠,既然不可靠就没有拉拢的必要,也谈不上放弃。”

“那您的意思是?”谢源清也觉得施长乐为人太滑头了,他也猜到施长乐的用心,是向白战墨表忠心,向夏想提困难。如果夏想帮他解决困难,他就适当向夏想靠拢一点;如果不能,就有可能铁了心倒向白战墨。不过夏想似乎丝毫不在意施长乐的态度,一点也没有暗示的意思,让谢源清有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