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和社八阵会斗毒王 莽和尚酔中狂风扫(1 / 1)
作品:《八仙剑》这正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三女同习顾老怪剑法,得道却有先后。今日秦梦琪遇强敌,临敌悟透剑法,比之同门高了一筹,江湖人称:散花天女。朱侃朱书豪跳将出来,舞动银龙棍,指名点姓要慕容飞答话。小剑圣走上前去,问道:“你非我对手,让你回去再修炼几年,缘何不听?这才两年不到,却来送死。”银龙侠道:“仇恨无止,夙夜难眠,明知不是对手,也要来搏命。”两人动手,慕容飞不想下杀手,奈何银龙侠也不是吃素的,一条大棍上下翻飞,比年前还要厉害得多。曹骏无奈,闯将出来,喝道:“你朱家罪恶满门,死有余辜,逼法和我大哥痴缠什么?”朱书豪红了双眼,挟大棍飞身扑到,要打曹少仙,真是该死鬼投胎,曹骏哪里惧他,不及十数回合,一铁伞将大棍封在外门,手起一刀,将银龙侠劈翻在地,挣了两挣死于非命,当真如小剑圣所言,抵不过三刀。那厢慕容飞也没闲着,早有绝情剑客杀到,他初时得了失心疯,后慢慢好了,掌中一口剑,又袖了三把剑,和慕容飞争斗。慕容飞却不出剑,只一味游斗。三十几个回合,未分输赢,仇明月遮面而走,哪有面皮赌斗。毒王一面连输三阵,却不着恼。慢悠悠走出一人,正是是非成败无相侠。张果连忙迎上,张是非道:“张果,凭你小无相也敢拦我,今日我要斗的是铁伞先生,你且让到一边。”张果笑道:“那是我家二哥,你须打败张老三,才能望见曹老二。”“好哇,拿命来。”两人斗在一处,张果素知张是非武功来历不凡,自幼有异人传授,后归门内,竟自悟大小无相神功,与当年无相王仿佛,自己化血分身等一应地狱门功夫都降不住他,只得用了铁杖。张是非大怒,腰间一伸手,摸出一种奇门兵器,唤作:“铁莲花”,其长一尺许,铁枝虬结,顶上一朵铁莲花苞,重约十斤,似锤似棒,似刀似枪,善拿人兵器,两手各执一枝,舞的团花也似,十几回合,张果身上便显出血痕,都是被铁枝刮的,堪堪不敌。曹骏连忙上前接住,他铁伞正是这奇门铁莲花的克星,一张开便护住全身。张是非更怒,十几回合,忽的绷簧响处,那铁莲花苞一吐,一根铁签急打曹骏眉心,曹骏铁伞闪在外门,只得偏头躲过,那张是非一抖手,铁莲花苞炸开,一蓬铁片笼罩曹骏全身,曹少仙临危不乱,铁伞一收,竟将几十片激射铁花苞收到伞中,张是非手中只有两根光杆,恰似举了两根烛台。曹骏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抖铁伞,可不得了,他这铁伞非一般兵器,除了三十六口天罡刀的伞面,伞骨、伞尾、伞架、伞缵都是兵器,共八种奇门兵器合成,此时机关频发,透骨钉、毒龙钻、饿虎锤、破甲锥、牛毛针、大甩头,全飞了出去,张是非跳蚤一般,上蹿下跳,躲避暗器,好不容易,躲开诸多暗器,曹骏手一挥,两手收的铁片飞出,罩住张是非,无相侠避无可避,只得运气神功,硬接一记,身体还好,闭住铁叶子,奈何脸孔无遮拦,被左右各贴了一枚,直打得槽牙松动,口唇渗血,总算曹骏手下留情,用的都是粘劲儿。张是非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摸了摸,只是外伤,心下恼怒,道:“好,好,今日领教和社武艺。”说罢转身便走。
京城神剑霍留衣踏前一步道:“今日还想领教闪电神剑。”慕容飞正要上前,早有韩湘跳出,掣出九节紫竹萧,笑道:“霍兄雅人,岂可乱斗,不若小弟先接战一阵。”霍留衣道:“崆峒绝代双骄,你非我敌手。”“且试一阵。”两人放对,霍留衣展开剑袍,双手持剑,姿态潇洒,韩湘取出萧剑,反手装上,摆好架势。瞬息间,场中光芒闪动,两剑相斗,蹡蹡之声不断,连斗三十余合,霍留衣一声长啸,施展绝技“清江映月”,场中犹如升起一轮明月,光芒匹练一般罩向韩湘,哪知堪堪及身,忽的一股剑意吞吐,将明月吞入口中,瞬息间消弭于无形。霍留衣连退数步,掌中剑嗡嗡作响,喃喃道:“原来你得了鹤海无涯。”那厢韩湘也连退数步,被震的手心发麻,心口发疼,嗓子发甜,不敢逞强。那边佝偻老者韦燕然扶住霍留衣道:“看我去收拾这厮。”霍留衣深知这小师弟深藏不露,貌虽老迈,年齿却幼,其人不但尽得剑师真传,而且更有奇遇,剑法已不在己之下,便道:“师弟当心,他的‘鹤海无涯’已有八分神采。”韦燕然大步走到场中,叫道:“韩湘休走,且吃我一剑。”许坚早怒,将韩湘交给龚十八照顾,跳将出来道:“且先过我这一关。”韦燕然道:“我知你亦是什么‘双骄’,今日便叫你身陨当场。”掣出长剑,曹骏眼见那剑光华流转,不禁失声道:“不好,那是‘太常’宝剑,采合子如何能挡?”说时迟那时快,那边早就动手,韦燕然弃了剑师所授,施展奇技,宝剑化虹,直击许坚。采合子取出铁笙,接架相还,不及一招,十八根笙管都被削断,知对方手中乃是宝剑。不及多想,双手一错,那残笙簧片、铁皮都化作一蓬暗器雨激发而去,韦燕然圈剑一扫,复又一击,刺穿许坚大腿,鲜血崩流,采合子摔倒在地,韦燕然却晃了两晃,也是一头摔倒。场外高手看得真切,许坚手中握着一根残管,插入韦燕然心口,鬼虎神剑最是一往无前,霸气无双,不计生死。霍留衣受了内伤,不及抢人,这边龚十八早扑将出来,接应许坚回阵,顺手取了太常宝剑。
对面阵中走出一个和尚,行到韦燕然尸身前,默念经文,念罢手一挥,那尸身腾的烧将起来,少顷,烧成焦黑一段,木头也似,唬的众人一愣,管应子道:“不是火气,是毒物。”这边医圣正与器道人,乾元子说话,抬头看去道:“无妨,只是化尸药粉。”那和尚高声道:“贫僧西域大定藏海,敢会和社英雄。”张果道:“此便是‘西域毒和尚’。”孙妙安对乾元子道:“你的机缘到了,可去料理了他。”“谨遵师命。”“可知关窍?”“请恩师指点。”“西北善用铅毒,看此僧焚尸手段,还兼通五行毒法。”众人听了毒和尚绰号,都不敢轻易言胜,只得让乾元道长出头。乾元子走到场中稽首道:“大定藏禅师,贫道乾元有礼。”两人隔了不到十步,毒和尚笑道:“原来是‘赛元化’乾元真人,医圣高徒,贫僧有礼了。”忽的乾元子身形一动,抢上几步,毒和尚也随着转动几步,都是在抢上风。大定藏和尚道:“你是医圣高徒,我是毒王弟子,不若今番只斗医术,如何?”“也好。”大定藏海一指韦燕然尸身道:“此尸被我焚烧,共下了十一种药粉,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时之前,只须认出这些药粉,贫僧自然认输。”“一言为定。”两人都没有斗杀对手把握,定下赌约,走下场去,此时,天色已晚,双方罢斗,各回各处,场中只留慕容飞、曹骏、乾元道人三人。这毒尸不敢移动,乾元子让两人躲远些,自己包了头面,插上一根火把,用竹枝又敲又打,还取了一些黑屑收在瓶中,好半晌,才起身随两人回去。夜里,众人一边各自疗伤,一边听慕容飞、曹骏讲解道藏真言,器道人、莽和尚陪着医圣,乾元子独自在房,坐在桌前,苦思冥想,桌上草纸写着:五毒粉、硫磺粉、毒硝粉、溶尸粉、脱金粉,,,,。堪堪十味毒药,这第十一种,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此时灯影晃动,那鱼油蜡烛摇摇晃晃,突的熄灭,乾元子心中一动,灵光乍现,刚要提笔写下,忽的头晕目眩,暗道不好,心里明白,但手脚麻木,就此动弹不得。黑暗中行出一人,正是龚十八郎,抽金针两根,插入乾元道人两处穴道,又捻一根金针,刺入后颈,攥捏针尾,慢慢吸出血来,片刻之后,乾元子手脚缓和,慢慢坐直,口中道:“多谢神针相救。”龚十八道:“无妨,慕容大哥让我来看看,果然道长有变,只是为何?”乾元长叹一声,提笔写下:高山青。道:“毒王本领胜我百倍,其徒‘毒和尚’功力亦在我之上。我本以为小心,哪知道这厮在尸身上撒了‘高山青’,这药粉无毒,但遇热便发烟气,其毒要两个时辰才麻痹人手脚,我不合用火把探查尸身,这才着了道。” 龚十八服侍道长休息,返回堂上,将事告知,众人皆惊心不已,幸有医圣坐镇,否则何人能治毒和尚。正此间,后堂一阵大乱,众人抢出,但见客房门户崩裂,隐见医圣坐在屋中,莽和尚和器道人不知所踪。慕容飞抢入查看,孙妙安道:“不必惊慌,那器道人是假的,所料不差,应该是史老魔。”慕容飞惊道:“偷天摘星,不是死了吗?”“你等不知,这史老魔非有偷天换日本领,而是同胞兄弟四个,不但身形样貌相同,武功亦是相差无几,只史江清出头,另外几个便做了他的替身,你们之前所杀,应该是史海清、史河清、史渊清,方才老魔暗算于我,才知其身体,终是被偷天换日蒙蔽,和尚去追了,我拦阻不住,速去接应。”慕容飞连忙扶住老前辈,道:“前辈可有伤损?”“无妨,中了老毒物的‘无为草’,十数日动不得手,出不了力,过时便好。”原来这毒王只对医圣下毒,用的也不是毒药,恐被医圣查知,便用了酥麻药草,无色无味,医圣何等见识,也着了道。孙医圣心中也是吃惊:“西北铅毒,东南用药。这老毒物如何弃了炼制金石毒物,开始栽培草木药物?” 曹骏等人分几个方向追将出去,天色朦亮,纷纷回来,并无莽和尚踪迹。正自担心,忽地门前一阵大乱,一人抢入,直扑到内堂,一头撞在桌上,“咔嚓”一声,将木桌砸裂,曹骏、张果两人连忙两边扶住,一看正是莽和尚,满面通红,似喝醉一般。他身体长大,这时半俯在桌上,只见背后僧袍殷殷透出黑血。慕容飞大惊,剑光一闪,将他后背衣衫扫去,露出精钢也似后心,众人看了,都是大惊失色,只见莽和尚后背,前后勾不到所在,钉着一丛黑乎乎得钢针,有茶杯口方圆,曹骏失声道:“狂风扫”。想不到,莽和尚竟中了这天下第一暗器,一蓬毒针一百单八根都深深入体,只剩一片针尾,张果二话不说,手掌一翻,将一把丹药塞到和尚嘴里,自有李胜北等灌水,不敢让他仰卧,只能摊开,放到门板上,众人都急得团团转,眼见莽和尚呼吸急促,脸色转黑,这毒针如何起?无人敢说。还是金剑神针龚十八机灵,连忙将出一块磁石,吸住毒针,让慕容飞、曹骏、张果、李胜北各执一肢,灌注真气,护住经脉,那毒针随着磁石,一点一点钻出,直似铁器出锈,“滋滋”有声,好不容易,起将出来,根根一拃长短,伤口流出黑血,众人见龚十八满头大汗,连忙帮着灌药包扎,莽和尚早昏迷多时。医圣、乾元子都到,开了药方,抓药煎煮不提,这毒药好解,奈何这狂风扫兵刃歹毒,破了和尚金刚身体,伤了莽和尚根本,乾元道人道:“这醉应该是麻药所致。”慕容飞仗剑而起,”某家去取解药来。“”大哥哪里去?“声音到处,人早就走了。
慕容飞率领四大弟子,一路急行,到了幽冥山口,早见有人守住,见有人来,放了响箭,慕容飞大剑一指,四大弟子飞身抢入,杀散小卒,片刻间,毒和尚等一伙人匆匆而来,两阵对圆,慕容飞大喝:“毒和尚,出来答话。”大定藏海却笑道:“神剑本领高强,贫僧万万不敌,却有人想要领教。”说话间,身边背后走出三人,各挺宝剑。 慕容飞一见,心中黯然,原来都是熟人,正是烈阳真人付海潮、太极剑客柯梦隐、春风不老侠春梦何。慕容飞道:“三位只要拦我?”春梦何道:“小剑客若能退走,便是不伤朋友面子。”“便是不伤头面。”令四大弟子掠阵,慕容飞走到场中,早有春梦何迎上,老剑客鹤发童颜,掌中一对吴钩剑,两人放对,三十余回合,慕容飞大剑起处,将吴钩双剑斩断,付海潮与柯梦隐不约而同,踏上一步,哪知慕容飞剑光一涨,一剑刺中烈阳真人咽喉,柯梦隐、春梦何两人合身扑上,剑光到处,两人飞出,摔落尘埃,一命呜呼,慕容飞肩背上插着一把短剑、一把断刃,受伤不轻。对面毒和尚惊愣当场,万没想到,三大高手顷刻间毙命。四大弟子连忙上前,展青天、卢明月扶住师尊,云沧海起了宝剑,又捡了几口宝剑,佟铁山按捺不住,直冲过去,要打毒和尚。大定藏海笑嘻嘻不语,身后转出一个高瘦汉子,双掌接了佟铁山双拳,佟铁山连退数步,那人却是纹丝不动。慕容飞认得那人,正是十三尸之古尸岑海平,忙喝退弟子,笑道:“岑老大是西域群尸之老,谅来不会为难小辈。”岑海平道:“我不是你和曹骏对手,其余人等却是不惧。还请不要动手,待斗阵之时,自然了结。”慕容飞道:“这个和尚施展麻药,我兄弟有了伤损,此时不交解药,我还有谈天三剑。”大定藏海一声长叹,取出药包抛去,慕容飞挺剑接住,大踏步而回。待医圣分辨药物,嘱咐莽和尚服下,又开具药草,三童子照料,众人复回山口,但见毒王一脉已等候多时,乾元老道上前稽首道:“大定藏禅师果然厉害,所下十一种毒粉,在下一一分辨得出,还是着了道,佩服佩服。”说罢,递去一张单据,毒和尚上前接过,一看上面,列了一十一种药粉,正要细看,那纸忽的自燃,一股绿火燃起,将纸张烧毁,毒和尚连忙闭气,奈何已然中毒,双眼一阵刺痛,抱头后退,远远吼道:“你用磷火飞鸦暗算于我。”“这是还了昨日‘高山青’的人情。”那边大定藏海自行疗伤。古尸岑海平跨步上前道:“某家在此,何人敢来相会?”那边李胜北、张果都要上前,被慕容飞拦住,道:“且让小辈磨砺一二。如意子何在?”佟铁山跳上前去,向师尊抱拳,然后几个筋斗翻了过去。岑海平定睛细看,此人筋骨非凡,两眼精光闪烁,晓得技业不俗,两人放对,三十余回合,岑海平反背一掌,将佟铁山打出一溜滚儿,虽未受伤,却是输了一招。云沧海大怒,挺剑来斗,岑海平肉掌迎敌,二十几合,双掌一错,将云沧海宝剑格断,吓得云沧海连忙跳出圈外。卢明月上前,单刀会斗古尸,十几回合,被岑海平一手推在肩头,横着跌出十几步。展青天不动双戟,双掌晃动,迎战古尸,几个照面,四掌一接,展青天闷哼一声,鼻孔冒出血来,退后不敌。
曹骏道:“兄长可看出端倪?”慕容飞道:“此贼该死。”早有张果走上前去,高声道:“堂堂偷天摘星老魔,也冒后辈名头。且来会我一会。”那古尸哈哈一笑,卸去装扮,正是史江清。张果前次大战,伤损元气,头上生出五绺白发,此时悠悠道:“你弟兄四个,有三个已经毙命,今日送你去团圆。”两人放对,一个是地狱门年轻一代高手,化血分身的豪杰,一个是江湖多年老魔头,偷天换日的人物。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史江清心道:“这小子果然厉害,小无相功名不虚传,何必浪费力气,不若用毒王所赐,要了这小贼性命。”两人招式一个交错,各自转身,史江清飞快戴好鹿皮手套,探手入怀,擎出一个小匣,里面倒出核桃大小一颗微黄丹药,说时迟那时快,史江清正抢到上风头,那丹药出匣见风即化,一股微黄药粉毒烟罩向张果,正是毒丹:乘风。张果眼快,看得真切,躲闪不及,连忙一转身,以背接了毒气,众人大惊,只见张果身上衣服纷纷化作鸟儿,外氅化作苍鹰,刚化形便自焚而亡,衣袍化作鹭鸶,落地委顿焦黑,内衫化作喜鹊,未飞便枯萎在地,短打化作黄雀,哀鸣一声而死,连续四五件衣服接了那乘风,最后全身缩成一团,那团血肉挣扎抽搐,睹之极恐,众兄弟都惊,不待抢上。史江清早到了身边,左手一伸,多了一根铁刺,直直刺入肉球,“啵”一声轻响,竟似刺破一个皮囊,一股黄烟喷薄而去,正罩住老魔,史江清怪叫一声,踉跄后退,万没料到,张果竟然化血分身接了乘风,还收取一股,此时喷了出来,饶是老魔厉害,还是着了道。偷天摘星舞动铁刺,转身便走,意欲奔回本阵,找毒王解毒,哪知刚一转身,张果衣物所化的几堆灰烬,突的一跳,合作一起,内中挺出一根杆棒,一击打在史江清后脑,直打得桃花朵朵开,红的白的飞舞。龚十八等上前,扶住张果,但见张果面皮抽搐,头顶生出白发,终是受了毒障,连忙将人抢回阵中,自有医圣解毒。
向不灭见折了偷天摘星魔,心下大怒,挺独脚铜人跳到场中,大喝道:“何人敢来战我?”众人见了乘风威势,都有些心惊,武功不十分惧,奈何这毒药厉害,连医圣都着了道,无人敢言必胜。慕容飞挺剑而出,道:“你这老毒物,只毒药厉害。”毒王双铜人一碰,火星乱冒,道:“对付尔等小辈,何须用药?可敢来战我?”慕容飞取丝帕裹住头脸,提剑而出,两人放对,十余回合,曹骏跳出,从天罡伞掣出刀来,两人刀剑合璧,复十数合,李胜北持了金枪,龚十八擎金剑,四人合力,毒王不惧,在圈中指东打西,四人兵器都不敢相碰。医圣见众人虽困住毒王,但无人敢撄其锋芒,心下了然,正要开口,忽的场中多了一人,那人单手一托,将毒王铜人托住,另一手一划,将四侠兵器挥开,当真举重若轻,潇洒自如,孙妙安心道:“天下竟有如此人物。”慕容飞等跳出圈外,定睛看去,来者非别,正是金太保。那厢向不灭也收了兵器,金太保笑道:“请罢斗。”向不灭道:“你要一手托两家,须知他和社伤了我座下多少子弟?!”金太保目视毒王,向不灭恨恨而走。慕容飞、曹骏都来见过金太保,金海亦去拜见医圣,孙妙安看着眼前锦绣人物,长叹一声,金太保不以为意,道:“各位兄弟,这毒手帮已灭,向不灭却是一代宗师,不便轻易折辱。”慕容飞道:“哥哥不知,这厮可能掳走器道人、”“非也,器道人去处,我自知晓,非他所为,日后自当相见。”曹骏等见金太保发话,无人有言,眼见金太保随着向不灭等人而去。众人返回,医圣自有法料理自身,又道莽和尚虽中暗器,但根骨还在,不难痊愈,只可怜张果耗损心血,击杀老魔,又中奇毒,虽无性命之忧,可鹤发无解,可怜张三爷年纪轻轻,便华发早生,后被人称为“果佬”,便缘引在此。
经此一战,和社群侠都深感武艺不精,趁着医圣坐镇,借了左门寨一座偏寨,日夜参悟道藏真言,相互印证,取长补短。慕容飞将几门剑法合一,时时研磨;曹骏苦修刀法身法,将睡法融合;张果万法归一,修炼大无相神功;李胜北主修拳法,五行合一;龚十八郎多向医圣讨教医术,又向乾元子学药;莽和尚伤愈后,将佛法悟道,修炼韦陀金刚杵;官应子修炼拳劲,小无相功;许坚得太常宝剑,苦练鬼虎神剑;韩湘参悟鹤海无涯。非只一日,这天忽有剑圣山捧剑童子送来远信,原来剑圣闭关前,要请和社群雄赴剑圣山试剑。众人都喜,道苦练三月有余,正愁无处验证,又闻剑圣山试剑,邀请的都是天下知名剑客,无论是胜是败,都将受益匪浅。慕容飞留四大弟子助守左门寨,请三童子掌管东京总舵,其余众侠都已散去,兄弟几个一路北行,医圣自上西昆仑,去寻卜圣。
非只一日,进了宝山。众人都叹此山峻绝。待慕容飞带众人看了北山路开路手,南山麓桃林,入了地穴。寻童子问了,剑圣早已闭关,洪叔叔却把头包的粽子也似,来相见。引了几人,先自歇息。第二日,李胜南也从东海赶来,相见之下,立叹,张三爷武功精进太多,恐不是对手,众人都笑,张果道揖相谢。
当夜,慕容飞直去一石室外,叩拜已毕,室内有人道:“何为‘和’?”“和泽天下,燮理阴阳。”“如何为之?”“礼为和之首,诚为和之心,信为和之本,仁为和之骨,义为和之根。”“悟剑何果?”“剑道在我心里,是为第一悟,从我口中道出,是为第二悟,助人成道为第三悟。”“当日千军何如?“ “拼死杀死五百骑,力尽必死。”“如何破千军?”“当用上乘剑法。”“试讲?”“夫目可得见,耳可得闻,口可得言,心可得思,万物为剑,此为下乘剑法,一切无定法,一切无定式,一切无定时,一切无定思,万剑归宗,方为上乘剑法。”“善,俗世恩爱如何?” “弟子本是夜眼,寒暑不侵。春宵一刻,气血衰败,看见天黑,天有微寒,便已知秋。”“可后悔否?”“和以爱人,爱人为和。”“既如此,自去修行。”“谢师尊挂念。”
第二日,众人醒来,各自用功。童子来牵引禀告,此番试剑在轩辕台。慕容飞领了众人来到一处所在,却是个大天井,一块巨石,方圆十数丈,四面有浅水,那天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利剑一般,切入石中,浅水涟漪,天光反复,将整个巨石亮晶晶的献在眼前。几人方才站定,就见对面柔水娘子引出数人,都是绢帕包头,形貌各异。慕容飞向师姐颔首而笑,柔水娘子微微点头,指一指当先那瘦高老人,慕容飞轻摇一摇头。
曹骏早掣出铁伞,跳上巨石,单手一邀。那厢腾的跳上一人,身形墩厚,背后一把砍山刀,那刀口映出条条血光。两人放对,那人将刀往石头上一戳,咔嚓一声,刀鑚破开石面,深入半尺。那人素手一展,曹骏也收了铁伞,轻轻放在一旁,两人拉开拳架,曹骏是“野猪上树”神拳登山势,那人却是“苍龙入海”莲花掌开式。瞬间两人都在一处,拳来脚往,劲风作响。张果道:“大哥,怎么看?”“不敢说,不敢看。”李胜北插话道:“我料曹二哥必胜。”李胜南嗤道:“你先看那人步法再说。”众人都看,龚十八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人使得不是本门功夫!”慕容飞心下焦急,那人不用本门功夫就能斗曹骏十数回合,当真了得。但见此时曹骏功夫一变,那指、掌、肘、臂、肩,都化作招式,或打或点或扎或拍或撞,一连串脆响,正是“华山一串鞭”,那人却不惊慌,双臂直上直下,竟以功力取胜,一力破十会,复大喝一声,早将厚背砍山刀抢在手中,曹骏更快,脚尖一挑,两把天罡刀到了掌中。那人并不斗快,只藏着刀,一头撞将进来,一刀直取心窝。慕容飞大惊,失声道:“这是剑法。”话音未落,场中唰的一静,原来曹骏两刀架在对手双肩,只需一剪就能枭首,而那大砍刀只剩一个刀尖,其余都藏入此人身体,那寒芒将将刺破曹骏衣衫,两人势均力敌,竟是差点同归于尽。那人冷哼一声,拖刀便走,竟不怕曹骏双刀交剪或背刺于他。曹骏下台,擦了头脸热汗,道:“此人武功在我之上,只是未用本门功夫,兵器也不趁手。”原来却是输了。
张果豪情大发,飞身跳上石头,抬手邀斗。那方一人,慢吞吞的爬上石台。张果见他老,便道:“前辈,请示下如何试剑?”那人道:“不如你我二人都封闭五识,一炷香为限,前半注香你来捉我,后半我来擒你,可好?”“哈哈,前辈只是给晚辈机会,不敢不从。”两人各取锦帕,将眼蒙住,又取碎布塞住耳鼻,更是闭住嘴巴,这一战竟是无视无听无嗅无闻的盲斗,还要闭气,当真难上几倍。众人刚见两人收拾停当,只见张果身形一晃,瞬息间,巨石上显出四个张果,往中间一挤,要将此人夹住。哪知,那人游鱼也似,从包围圈中闪出,出来又进去,来来回回进出三回,挑衅一般。曹骏道:“此人竟闭住五识也能分辨张果的分身。”原来那三进三出,都是钻的分身空子,却偏偏避开真身。张果自知无果,立时收了分身,展开身法,在石头上进退趋回,来回寻索。台下众人看的分明,那人每每当张果临身才闪,次次间不容发,便似开眼一般。众人眼见信香燃烧,却不见张果有功,心下都想,这都是哪里来的高手?眼见信香过半,但见张果忽的盘膝而坐,身后显出一个张果,两人背靠背坐定,左右各显出一个分身,四个张果同时往外一动,立时化作八人,八人再动一步,化作十六人,竟要硬生生把那人挤下石去。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十六个人影往外一撞,满以为那人必然落败,哪知那人无声无息跌出石外,却并不落地,在石侧连踩几步,又抢到石上,张果分身早消,竟是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