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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女主出世,收复西蜀 21:卜吉凶恶客咋显,反间计无中生有(1 / 2)

作品:《烟雨东晋

次日天明,吴王司马岳早朝而去,看着宫里邀宴的请帖,褚蒜子心中更是疑惑,趁着司马岳不在府上,褚蒜子传来庾希、胜含、司马勋。

褚蒜子拿出请柬,众人看后,司马勋道:“杜皇后安的什么心,鬼才晓得,此事去不得。”

胜含道:“杜皇后有请,不安好心,王妃不如找个理由,推掉此请。”

褚蒜子道:“周贵人喜得龙种,此番庆贺若不去,必被杜皇后恶言相加。”

司马勋道:“此事不难,末将随王妃同去,护驾左右,即便再弄一只黑熊又能奈何。”

“深宫大内,岂是下属能随意进出,此事还需我一人入宫。”

几个人顿时没了主意,正在踌躇之时,胜含说道:“不妨占卜一番,先看凶吉,再谈去留。”

生死未卜,去留难定的事,古时只得求助于占卜。无奈之下,褚蒜子也只得求助于占卜,便问道:“这京师之中,哪位高人,占卜出众?”

胜含道:“在下听说,会稽郡支山寺住持支遁,近来到京城鸡鸣寺讲经论法,京城高士,无不拜访。王妃不妨求支遁师傅,占卜吉凶。”

回想支遁大名,不由得想起当年谢安、桓豁等人一同读经论法的往事,褚蒜子对支遁的学识也是倍加赏识,便说道:“支遁和尚,乃江东高僧,若在京城,更当拜访。”

杜皇后邀宴之日是后天,中间间隔一日,正好次日天好,褚蒜子便让胜含准备车马,赶赴鸡鸣寺。

褚蒜子先往正殿礼佛,高香祭拜,一番大礼,便随支遁到厢房说话。寺中古朴,远远花香草绿,鹊攀鹤鸣,真似个清雅圣境,仙廊奇苑。佛堂厢房,清素淡雅,褚蒜子、支遁、庾希、胜含几人跪坐,香茗奉上,褚蒜子寒暄几句,说道:“自从蒜子封妃,也快有一年,未见师傅,你那支山寺建造如何?”

“幸得众多高士相助,已建造成型,入住其中。”

“都有哪些高士?”

支遁道:“琅琊王羲之,颖川桓豁,陈郡谢安。”

一听谢安的名字,褚蒜子心中不由得想起过去的往事,带着一丝怀念问道:“小舅舅在支山寺,高朋满座,整日修学,真如笼鸟高飞,令人羡慕。”

支遁道:“其实贫僧以为,隐匿求学,持之以恒,也是孤单寂寞,上月王羲之已受官出仕,年末之时,桓豁也将随其兄桓温出仕,男儿一世,不图功名,能潜心求学,难能可贵。”

支遁道:“安石先生,学识过人,才思敏锐,终将大器晚成。”

褚蒜子点点头,说道:“谢安未曾出仕,师傅已知其大器晚成,未卜先知,果然有先见之明。”

支遁微微笑道:“王妃言外之意,莫非是有难测之事?”

“正是。”

“王妃身处贵胄,皇族姻亲,还有什么拿不准的事?”

褚蒜子道:“师傅远离尘世,又怎知皇庭之下,恩怨情仇,如同江湖。”

“不知王妃想让贫僧,解析何事?”

“明日皇后设宴,邀我入宫,饮酒赋诗。但杜皇后忌心甚重,几度三番,但凡皇后邀请,都危及性命。此番赴宴,不知当去不当去。”

“原来如此。”支遁和尚听了,闭目凝神许久,才开口说道:“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依。王妃此去有惊无险。”

“何以见得?”

支遁道:“阿弥陀佛,王妃与杜皇后面相,相当无二,但杜皇后已富贵至极,而王妃贵极未到,必有来日贵极之日。”

“师傅说有惊无险,又是惊的哪里,险在何处?”

“贫僧只能释其大意,其余不得而知。”

听了支遁释疑之言,说的虽是中听,但是难料具体之事,一盏茶后,只能赏了寺庙香火钱,告辞离去。支遁带着寺中僧人一起恭送王妃,出了鸡鸣寺,道路两旁,百花盛开,芳幽似锦,碧草相衬,甚是鲜艳,褚蒜子不时打量左右花草。

蒜子随口问道:“佛家圣地,花开正艳,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支遁道:“出家之人,无心尘世,只能鱼虫为趣,花草养心。”

过眼繁花,忽然几点暗黑映入眼帘,着实让褚蒜子心觉一惊,驻足石径旁,细细看去,花丛之中,几束黑色花朵,竞相绽放,漆黑的颜色,与左右花草格格不入。

褚蒜子问道:“此乃何花?红的、粉的、黄的都曾见过,未曾想天下,还有黑花?”

支遁道:“此花唤作恶客。”

“恶客?”

“正是。此花并非江东所生,乃是西域僧侣,由中原而来,带来花种,种植寺庙之旁。”

“花名甚多,为何取名恶客,太过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