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危如累卵,建安确实要不得。”陆韫缓缓吐字,难掩忧色,只希望是她多想了。

墨梅眨巴眼,转了身,小姐说了,找牌九,让他备车。

“少夫人,定国王府世子夫人来了。”一丫鬟走进里屋,朝做冬衣的女子说道。

陆莹手上的针停了停,有些疑惑,她和武威侯府虽沾亲带故,但作为分支,平日来往并不密,陆韫怎么到她这来了?

“将人请去偏厅。”

陆莹的夫家,在建安,属实不起眼,一个小守将,连勋贵的门房都比不过,更别提得罪定国王府了。

所以无论愿不愿意,陆莹都得招待好陆韫。

“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换过衣物,陆莹走进偏厅,一脸笑容的朝陆韫开口。

陆韫本有些恍神,见陆莹来了,挤出一个笑,“心里愁闷,可想来想去,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只能厚着脸叨扰你。”

陆莹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宽慰的话,杨世子……,实在让人没法昧着良心说好啊。

定国王府又……

陆韫这命,就挺惨的。

“他说会改,可老爷子一昏睡,他立马跑出去疯。”

陆韫自顾自说,神情悲伤。

“这几日,建安死了好多人。”陆韫攥紧了帕子,“为何偏偏就是我。”陆韫语气里带着不甘,怨恨。

陆莹一句话都不敢接,轻手轻脚给陆韫续茶,生怕陆韫抱怨着抱怨着,瞅她不得劲,为了舒心,让她比她更惨。

“我现在一闭眼,就瞧见自己身首异处。”陆韫身子轻抖。